?严朗站起身,不溜达一圈吗,这公园挺好看的。 溜达什么,回去洞房。祁阔说。 窗帘拉上,顶灯关闭,仅留一盏昏黄的夜灯,祁阔额角泛起汗水,这个姿势既涨又深,他泄出一声难耐的喘息,抱紧严朗的肩膀。陆陆续续折腾两个小时,祁阔嗓子疼腰疼,严朗体贴地亲亲他的鬓角,问:要不要去洗澡? 祁阔横他一眼,跪在严朗腰间休息,他说:我走不动。 我可以抱你。严朗说。 纵使祁阔万般不愿意,还是老老实实趴在严朗肩头被抱进浴室,他比严朗大五岁,一直不承认自己年纪大,然而有时候不得不服,小年轻体力就是好。 洗澡的间隙,严朗说:未知神教差不多全灭了。 什么?祁阔揉搓泡沫,抹在严朗肩上。 去年十月,上头开展了一系列打击邪教的动作。严朗说,包括那群神出鬼没的雇佣兵,都被扔进牢里织手套去了。 我十一月去太原出差的时候,遇到了乐乐。祁阔说,它还在工作岗位上。 我记得我们说要养一条狗。严朗说,他拿过花洒冲掉身上的泡沫,你想养什么? 德牧。祁阔说,可惜北京不让养大型犬。 养史宾格怎么样?严朗说。 也行。祁阔说。 小两口到三亚度了个蜜月,红光满面地回到北京,飞机落地便看到了等候在机场左顾右盼的林和祥。 严朗!林和祥跑过来,好久不见。 你怎么天天来北京出差?严朗问。 你不待见我。林和祥说。 你才知道。严朗说。 祁阔摸了把严朗的脑袋,说:这位是? 我同事,林和祥。严朗说,抓住Isaiah的人。 严队送我了个一等功。林和祥说,感动,太感动了。 松开我。严朗收回被林和祥抓住的手,你来请我吃饭的? 不是,我等飞机。林和祥说,我下午三点的飞机回太原,听说你中午一点落地,我早来了一会儿。 哦好。严朗说,我们先走了,你继续等飞机。 林和祥眼巴巴地挥挥手,说:下次我出差,去找你吃饭! 嗯嗯嗯。严朗敷衍地说。 两人走向航站楼出口,祁阔捏捏严朗的腮帮子:你那么凶干什么。 我没凶啊。严朗迷惑地眨眼,他摸摸口袋里的结婚证,显而易见地开心起来,我想吃蛋糕。 路上买。祁阔说,买一整个海盐柠檬蛋糕。 和一瓶洗发水。严朗说,家里没洗发水了。 于是回去的路上,严朗获得了一瓶海盐柠檬洗发水和一个海盐柠檬蛋糕,满意地腻在祁阔身上不动弹。 明天去买狗。祁阔说,你贡献个名字? 旺财?严朗说。 果然不能指望严朗的文采,祁阔说,叫端午。端午,像一块路牌,插在新旧时间线的岔路口,祁阔颇为珍惜当下的日子,他要和严朗一同走到生命的尽头。 好啊。严朗没有意见,就叫端午。 名叫端午的咖啡色史宾格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方片状的耳朵垂在脑袋两侧,两只前爪搭在纸箱上方,小狗好奇地打量它的两位新主人。 端午。严朗捏捏小狗的耳朵,上午好。 小狗热情极了,粉色的舌头舔过严朗的指尖,摇摇尾巴。 祁阔弯腰把小狗抱出纸箱,观察了一下小狗扁扁的肚皮,说:它饿了。 严朗将狗粮倒进食盆,兑上一袋羊奶,小狗扑腾着跳到地板上,跑到严朗身旁,埋头吃饭。 我们要养它十几年。祁阔说,十几年啊。 十几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严朗看着小狗干饭的背影,说,我们要在一起几十年呢。 祁阔凑到严朗身旁,吻在爱人鬓边:几十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等我们老了,就去大学当保安。祁阔说,没事儿坐在池塘边喂喂鹅,帮学生写写题。 严朗笑弯了眼睛,说:好啊,都听你的。 【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