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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


事快点走。

    李岩听出祁阔赶他的意思,无奈地说:没有了,我去解决一下门口的那群人。

    好的,慢走。祁阔说。

    有事及时联系我。李岩说,他拉开门走出房间,他叫上杵在一旁看戏的魏昊,小魏,帮忙把李浩坤扶出去。

    好嘞。魏昊并不想留在房间当电灯泡,弯腰扶起昏迷的李浩坤跟上李岩的脚步离开实验室。

    门板嘭的一声关闭,祁阔朝严朗招招手:过来。

    严朗听话地走过去,站定在祁阔面前,直白地夸赞:你认真工作的时候好帅。

    祁阔被他夸得舒坦极了,他不像严朗那样有什么说什么,便把万千话语落在行动上。亲吻如期而至,柔软的唇瓣贴近脸颊,温热的呼吸将耳垂熏得通红,祁阔说:我们还有十五天。说不清失落还是解脱,他喃喃道,你记得,我爱你。

    严朗低垂的睫毛轻颤,像微风吹动的蝶翅。向来有分寸的狼犬骤然情绪失控,他双手用力将研究员推到墙上,攻守一时掉转,祁阔的背撞击墙面,头颅后仰,严朗抬手用掌心护住祁阔的后脑勺,他的亲吻一如他本人,清澈温柔,仿若一捧清泉汩汩流淌。

    自病毒扩散、人类迁徙地下城、祁阔亲手洗去严朗的记忆,恐惧和自我厌弃一直盘旋在祁阔心头,他甚至思考过无数遍如果严朗遇到的不是他,会不会过得更好一点。

    严朗本不是能和人吵得起架的性格,硬是被祁阔一次又一次激出了火气,回想过去大大小小的吵架,无一不围绕着工作的特殊性展开。祁阔不理解严朗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做一份薪酬不高的工作,严朗不理解祁阔为什么不支持他的决定,一吵架严朗就出去遛弯,祁阔在家里生闷气,冷战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去年夏天,祁阔接受一项临时任务飞去美国做研究,两人的日常通话语盐中只有短短的几句问候,半年后祁阔回国才发现严朗已被政府以护送不力为理由羁押,严朗挂在口头的【我很好】只是不想让祁阔担心。

    你知道你骗我多少次吗?祁阔咬了严朗一口。

    严朗嘶一声后仰,他舌尖舔过嘴唇,腥咸的味道窜入口中,可见祁阔咬得用力,他无辜地说:我不记得。

    祁阔咬死严朗的心都有,面前这人看起来心直口快,瞒起事情嘴比蚌壳紧,别说他身在大洋彼岸,就是身在太原,严朗也能想尽办法骗过他。

    严朗是真的狗。

    第36锚点八号

    这是锚点八号。祁阔说。

    严朗呆呆地盯着笼子里的生物,重复一遍:这是锚点八号。

    是的。祁阔说。

    它是一只狗?严朗盯着笼子里咖啡色的垂。浴盐。耳朵史宾格,动物不是都变异了吗?它怎么还好好的。

    动物跟人一样,其中一些动物没有基因缺陷,天生免疫56号病毒。杨宜说,她打开笼子,它叫乐乐,是一只检疫犬,在机场做安检工作。

    史宾格低头嗅嗅地面,小心翼翼迈出一只脚,严朗蹲下,朝史宾格拍拍手。性格胆小的垂耳狗慢腾腾地朝严朗挪动,湿漉漉的鼻头碰一碰严朗的手指,轻轻摇尾巴,严朗翻转手心,手指挠挠狗狗的下巴。

    原来这就是八号愿意接受记忆清洗的原因。严朗说。

    祁阔说:它是国家公务员。

    它住哪?严朗问。

    73层,和它的训导员住一起。祁阔说,它今年9岁,到退休的年纪了。

    严朗伸手揉揉狗狗垂下的两个大耳朵,像两个马尾辫,手感柔软,狗狗乖巧地趴在原地,瞪着葡萄似的黑亮眼睛看着严朗。

    它喜欢你。一个男声响起,乐乐。

    史宾格站起身,扭头看到由远及近的身影加速摇尾巴,祁阔介绍:这是乐乐的训导员,缉私警刘和宁。

    乐乐的训导员是张小奎,不是我。刘和宁遗憾地说,小奎走后,乐乐暂时由我养护。

    刘警官。严朗伸出右手和刘和宁交握,你好,我是严朗。

    我知道你。刘和宁伸手握住严朗的手,两年前那起大型走私案是你破的。

    啊。严朗茫然地眨眼,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们都记得。刘和宁说,那次事件被记在年度大事记上,我们警队之间互相传阅,都说你年少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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