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把它们放进了球形舱内。王兴山说。 是我们把五分钟后的玻璃箱和老鼠放进了球形舱。祁阔说,这个是五分钟前的玻璃箱和老鼠。 王兴山没听明白,茫然地眨眼。 球形舱的目的是转送生物的意识,它会将内部的所有物质销毁成微粒,用来做时空定位。祁阔说,所以,我们放进球形舱的物质目前已经是微粒了,它们生成了主时间线的一个岔路。 你的意思是,当严警官进入球形舱,我们其实是亲手杀死了他?王兴山问。 祁阔毫不避讳地点头:对。 杨宜皱眉:万一没有成功投送,严警官会怎么样? 祁阔说:他会死。 严朗赶紧打圆场:别这么说,我不是还没死吗 祁阔说:在人类发展的进程上,需要有人做出必要的牺牲。 严朗看向杨宜,中年女医生的眼神锋利,看上去像是要给祁阔一榔头,识趣的严警官忙抬手捂住祁阔的嘴巴,他说:我知道这些风险,祁哥之前给我讲过,他没有骗我。 被捂住嘴的祁阔总算安安静静窝在严朗怀里,他此时越表现得激进和大义凛然,越没有人怀疑他只想送严朗一个人回到过去的私心。 杨宜把小白鼠放回玻璃箱,视线扫过严朗和祁阔两人,一言不发地提着器材出去。 严朗从杨宜眼中看出【两个神经病】的潜台词,他咽了下唾沫,松开捂住祁阔的手。他转过头,王兴山和魏昊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俩。 咳。魏昊说,要不,你们俩自个儿聊聊? 王兴山附和:是啊,毕竟这事挺大的。 祁阔沉默不说话,王兴山推着魏昊走出房间顺手关上门。 我是不是演得太过了?祁阔问。 严朗说:有点用力过猛。 杨工看我像看图财的凤凰男。祁阔说,她看你是恋爱脑的傻子富家女。 你的形容词挺多。严朗说,很贴切。 说正事,锚点七号、九号、十号拒绝接受记忆清洗。祁阔说,目前只有八号的记忆正在建模中。 他们虽然不同意记忆清洗,但他们详细描述了当天的情况。祁阔说,也许狱严狱严有用。 严朗问:你说的那个时间岔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如果改变时间线,并不会有太多人记得我们? 时间线不止是线,它是个能量场。祁阔双手比划了一下,这个能量场无穷大,承载着无数星系,地球是其中一个粒子。 旧时间线波及了所有人类,如果你改变这个结果,这一代人类或多或少都会记得这件事,也许他们会当做一场梦。祁阔说,至于死去的人会不会复活,我不知道。 做我们能做到的。祁阔说,我们不是神。 严朗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把我传送到去年端午节的瞬间,是不是就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理论上是的。祁阔说。 严朗看向沉默伫立的穿梭机,很难想象这么个玩意儿能突破时空规律把人送到一年前。 我饿了。祁阔说。 你想吃什么?严朗问,我想吃小炒肉盖饭。 我也想。祁阔说。 祁阔和严朗甫一踏进食堂,正好撞见打饭的李岩。祁阔说:李主任,下午好。 听说你们实验成功了?李岩问。 祁阔点头。 胜利在望。李岩笑起来,抽出端着托盘的手大力拍拍祁阔的肩膀,人类的未来在你身上。 在严警官身上。祁阔说,严朗摆手:没有没有。 李岩的视线落在严朗脸上:我听说杨工和祁工起了矛盾,谢谢严警官的理解和支持。 这是我应该做的。严朗说。 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快去吃饭吧。李岩说,今天有鸡腿。 祁阔看着李岩越过他们走向其中一个空桌,他拿起一个餐盘递给严朗,说: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尽力而为。 严朗双手端着餐盘,到第一个窗口要了一个鸡腿,说:吃饱了好干活。 祁阔见对方没有把李岩的话放在心上,松了口气,排在严朗身后等小炒肉盖饭。 去年端午节,你在哪里?严朗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