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锦还以为木头能有什么大的反应,他默默翻了个白眼,真是不应该有期待,不过盛如翡一向是这样。 他自己又抓了一把果仁,咬得嘎嘣响,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一会。 盛如翡把剩下的典籍看完了,面前的少年是个笨蛋,虽然是笨蛋,但是非常遵从他的意见,看出来他不愿意让看典籍之后,少年便没有再看过,只在他耳边絮叨。 师兄,这个是什么果子,为何能又苦又甜,好难吃。 林似锦拿了一个果子又喂给盛如翡,他不知道盛如翡自己又脑补了什么,实际上他不看典籍只是单纯地被吸引了注意力,何况他也根本没注意到盛如翡不愿意让他看。 师兄你快尝尝。 他直接顺着盛如翡的唇缝塞了进去,盛如翡面无表情地吃了,说了果子的名字。 盛如翡唇间没有尝出来苦味,回复道,叫苦甘果。 林似锦哦一声,然后道,好难吃,长得也奇怪。 那师兄这个是什么,这个好甜。 师兄为什么每次都是斩祟使。 等会我同师兄一起出去,路上我若是变成鼠怎么办。 师兄,我变成鼠,可以拽着你的头发荡秋千。 少年絮絮叨叨,嗓音带着欢快,盛如翡时不时应一声,他垂眸目光落在典籍上,眉眼压抑着一道阴影,略有些出神。 :凡是中邪咒者,起初和正常人无异,最初的症状是伤口出现异常,时常难以愈合,之后伤口逐渐变得墨染般浓稠状,用药会恢复成正常红色,时常误以为是染上妖毒。 :之后会逐渐出现幻象,能够看见怨灵花一般密密麻麻的人脸,身体五感会逐渐消失。 :最后灵力尽失,生机尽退,魂飞魄散。 盛如翡耳边是少年的絮叨声,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能够看到上面浮现出来的人脸,人脸扭曲挣扎,仿佛想从他指尖挣脱出来。 师兄,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呀。 林似锦还抱着盛如翡,凑在盛如翡耳边说话,盛如翡在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又叫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嗯,盛如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果子上,这个叫红泉果。 我问的不是这个,林似锦把果子放下来,你方才肯定没有听,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方才外面有斩祟使经过,似乎是来找你的。 盛如翡闻言才看向门外,那里确实有一道人影。 门外的斩祟使进来,对盛如翡道,大人,尸体已经带回来了,查出来源地是鼠窟。 他们两人一同出去,林似锦跟在盛如翡的身后,经过的时候斩祟使看了一眼他,又看看盛如翡的胸口,随即低下了头。 斩祟使跟在他们身后道,许多尸体都是在鼠窟找到的,从鼠疫蔓延之后,那里几乎方圆百里没有人烟。 我们沿着尸体去查,那里堆积了许多尸体,许多鼠类都异化了,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妖邪。 妖邪数量太多,我们没能靠近,只在外围带回来了尸体。 还有一事未解,斩祟使禀报道,那些尸体原本并不在鼠窟,有些是在乱葬岗,乱葬岗离鼠窟有十里地远,但是一夜之间许多乱葬岗的尸体出现在了鼠窟。 林似锦在旁边听着,他想起来在宜修城里那些人族变成了妖邪,几乎是一瞬之间全部异化,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这城中的妖邪,有没有可能也是中了妖邪的人族变的? 他跟在盛如翡身后,有一旁的斩祟使领路,在府邸里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层层守侍看守的偏殿。 因为邪咒会传染,斩祟使也不能避免,只能用阵法隔开尸体,他们也只能在阵法外观察。 林似锦回忆起来,邪咒最开始似乎只在斩祟使之间传染,斩祟使在城中有异常时总是第一个行动,他们与普通的民众也并不怎么接触。 兴许这便是真正的原因。 尸体在阵法中央,带回来的有两具。一具男尸一具女尸,两具尸体似乎都是最近死的,尚且没有完全腐化。他们血管里有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黑色咒文几乎爬满了他们半边身体,人虽然死了符咒却还在涌动,密密麻麻地像是黑色的虫子。 符咒爬满他们的血管,血管凸起来时像是有东西在鼓动,仿佛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盛如翡问道:他们原本是在乱葬岗? 斩祟使应了一声是,一夜之间出现在鼠窟,不知道是为何。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