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不错,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可以从他身上抠出粮食和钱,再加上,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孙桂花在家做饭带孩子,有了他和孙桂花,他们才能过轻松自在的生活。 一旦他和孙桂花手头上没钱了,或者他们老到干不了活,成为他们的负担,他们大概率会直接变脸。 所以他手里必须一直有钱,赡养费他也必须多要一些。 秦秋意毫不意外秦伟德的话,她只是借力打力,让陈然必须给钱,而不是毫无意义的欠条。 秦伟德把目光盯在秦岩身上,“你们两口子手里少说能有七八百块钱,再去找亲戚朋友们借一些,今天就把钱凑齐给他们,我们老两口是不会搬到又旧又破的老房子去住的。” 最后,用眼神示意秦岩先拿到赡养费要紧,不要因小失大。 秦岩只得点头:“行,就按爸说的办。” 说完,转头看向陈然:“孩子他妈,你先去找你家亲戚和红梅姐借一些钱来,凑够1400块钱给大哥和二哥他们。” 陈然咬咬牙,气鼓鼓地出了门。 刘思艳和丁春兰相视一笑,倒不是她们看上那1400块钱了,而是她们终于扬眉吐气,获得了应有的公平。 前十年紧紧巴巴的日子、巨额的负债和公公婆婆显而易见的偏心,就像一座大山沉坠坠地压在心头。 现在,大山终于被劈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顺着裂痕流淌的风,吹得她们神清气爽。 “村长,你在新的分家协议里,一定要写清如果在2月20日之前我小叔小婶不把全部的钱交还给我们,那么我们将有权收回房子。”秦秋意音色恬淡,“接下来就是爷爷奶奶比较关心的赡养费问题。” 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这里我有两种赡养方案,看看爷爷奶奶会选择哪一种。” “一是我爸妈和二叔二婶两家每个月各出50块钱赡养费,但是粮食要由小叔小婶家出。总不能光是大儿子和二儿子对父母有赡养义务,而小儿子没有吧?”秦秋意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秦伟德尚带着几分严厉的脸上。 秦伟德咬牙:“第二种是什么?” 秦秋意捏了捏茶杯的杯柄,微微侧着头:“二是每家每个月按照当前正式工工资的三分之一给,粮食由三家平摊。也就是说三个儿子每个月加在一起,一共给你们50块钱,不过你们跟小叔小婶一起住,我们两家可以每个月再加5块钱生活费,这样一来,你们每个月就能拿到60块钱。” 其实有些话秦秋意并没有说清楚,或者说,她并不想说清楚。 第一种方案,固定了赡养费的额度,50块钱现在看起来很多,但国内即将迎来通货膨胀的高峰期,九零年代的50块钱也就够出去吃一顿饭。 今年1月份起取消了国家牌价,施行按照市场供需自由定价,物价渐渐涨了起来,正式工工资在这两年内调了两次,一切早有预兆。 只是秦伟德他们一直生活在村里,对城市内商品价格的变动没有真切的认识。 从未来考虑,还是第二种方案合适,三家每家都给相当于当月工人工资三分之一的赡养费,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没有直接拿两家的两份50块钱拿得多,可是随着工人工资的增加,以后他们老两口能得到的钱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秦秋意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了。 果然,一听说自己家也要掏钱掏粮食,秦岩立刻蹦起来不干了,“不行,我和孩子他娘又不赚钱,哪儿来的钱给爸妈?爸,咱们就选第一种。我看大哥大嫂他们在外面肯定没少赚钱,他们就应该多掏钱。” 秦秋意接过他的话:“小叔,我们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可以带你和小婶一起去市里打工赚钱吗?到时候把爷爷奶奶也接到市里一起住,是你和小婶嫌打工累才推脱说不过去的。” 秦岩眉头深锁,不敢接她的话茬,转过头把视线放在秦伟德和孙桂花身上,“爸、妈,你们选第一种方案就行,粮食由我出。” 反正秦伟德和孙桂花有地,租出去后别人支付的粮食足够他们老两口吃,以他们疼爱他的程度,他们指定不会跟他要粮食。 秦伟德隐约捕捉到了秦秋意设下的陷阱,可是眼前的利益太诱人,再加上秦岩和孙桂花的催促,最终,他还是点头选择了第一种。 “你们两家每个月分别交50块钱赡养费,粮食归岩儿家管。” 听到秦伟德的选择,秦秋意垂眸低笑了一声,终于上当了。 其实,她原本连每个月的50块钱都不愿意给,而且留了后手,但是后来一想,如果不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