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着嘴小声说:“知道啦,你在路上都重复十几遍了,我们又不是七八十岁的老人,记性没那么差。” 丁春兰一噎,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实是强调过不下十遍,为了避免孩子们腻烦,她索性闭上嘴巴继续擦玻璃。 五个人大约收拾了半个多小时,秦峰和秦立便回来了,秦峰边撸起袖子帮忙边说:“爸妈说咱们好久没聚了,今天中午让咱们去小弟家吃饭,待会儿我带点菜和肉过去,思艳去小弟家帮忙炒几个菜。” 自带菜、肉和厨师,合着陈然家什么也不出呗。 大家都想到了这一层,心里不禁啧啧几声,只是没人表现出来。 忙碌了一会儿,她们才把家里家外收拾的差不多,秦峰和刘思艳一起带着买好的青菜、猪肉、牛肉去陈然家做饭。 丁春兰给东西屋分别烧上炕,把屋子熏暖一些,顺便用灶台做些热水。 不多时,闻讯而来的支书媳妇迈进了秦家的大门,支书也姓秦,按照辈分是秦峰和秦立的大伯。 支书媳妇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小丁,你们回来啦,正好我想跟你们谈谈承包地的事。” 丁春兰把支书媳妇请进屋里,吩咐秦家美帮忙倒两杯水过来。 “大伯娘,承包地怎么了?我和大嫂家的地不是都交给你处理了吗?” 南桥市这边从前几年推行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家家户户分了地,同时也按照四家为一单位分了生产队的牛和驴。 秦伟德一早就给三个儿子分了家,他们勉强分了一头驴,驴一直放在秦岩家养,秦峰和秦立每个月要出饲料钱。 被分到的土地不允许抛荒,所以秦峰和秦立他们在前往南桥市做买卖之前,把地租给了支书一家,每半年给他们支付一些粮食就行。 支书媳妇盯着丁春兰看了几秒,慢吞吞地说:“先前不是说每隔半年给你们一部分粮食当租金嘛,前阵子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天天跑我家里闹,让我把粮食给他们,我没耐住他们的软磨硬泡,便把粮食给他们了。” 丁春兰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咬了咬嘴唇。 虽然她们不在意那数量不多的粮食,不过秦伟德和孙桂花的做法有点让人腻歪。 支书媳妇多少有些尴尬,“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说你们既不管给他们种地,又不给他们生活费,必须拿那批粮食补,让我以后直接把粮食交到秦岩家。” 丁春兰平复了一下呼吸,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大伯娘知会,待会儿我会跟大哥大嫂说的,等我们和二老商量出个结果再通知你。” 支书媳妇屁股还没坐热,喝了一口秦家美倒的水后直接起身离开。 秦家的家务事,让她们自己去办,她可不想掺和进去,今天登门,就是提前给丁春兰她们打预防针,免得以后抓着她要粮食,把她弄个里外不是人。 支书媳妇走后,丁春兰是越想越气,带着秦秋意她们直奔秦岩家。 到了秦岩家,她们看到秦岩正陪着秦伟德和孙桂花边嗑瓜子边聊天,陈然在炕头剥着瓜子皮,看秦跃华和秦甜甜做作业。 秦跃华今年读初三,过了年要中考,所以课业比以往要重。秦甜甜刚上小学二年级,掰着手指做算数。 陈然剥完瓜子皮,把瓜子依次喂到儿子和女儿嘴里。 老少三代气氛祥和,前提是忽略在厨房烧火做饭的秦峰和刘思艳。 秦秋意眼底浮上一层讥嘲之色,不过还是跟秦家宣、秦家美和屋里的长辈叫了人。 秦伟德和孙桂花只略略掀起眼皮看了三人一眼,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秦岩点了点头,倒是陈然扬起笑脸,热情地从桌上抓了一把花生瓜子和硬糖。 “来,你们别客气,午饭待会儿就做好了。” 秦秋意扫了一眼那盘带着虫眼和沙土的花生瓜子,以及半融成各种形状的硬糖,又扫了一眼他们吃的由刘思艳买的新焦糖味瓜子,敛下眼睫避开了陈然的手,“小婶,我们就不吃了,这些留给跃华和甜甜吃吧,她们成绩不好,需要多补补脑子。” 陈然:“……”怎么总感觉秦秋意话里有话似的? 秦甜甜把铅笔往本子上一拍,“妈,我不吃这些去年剩的东西,我要吃刚刚大伯和二伯送过来的点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