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察觉他的礼貌疏离,也并未多想。 直到某天夜里,在她下完课,陪室友去小吃街买东西时,看到了和同学坐在路边小摊上红着眼喝酒的路征。 在何玉君眼里,路征永远是衣物穿得最整洁的那个白衣少年,她从未见过他这幅颓唐的模样,于是有些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见他正跟好友说着话,显然没发现她,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做出了令自己十分不齿的事情:偷听。 就这么难为情地,自我厌弃着,慢慢凑过去,却在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后,如坠冰窟。 朋友说:“兄弟,人都跟别人好了,你在这喝闷酒有什么用?” 路征扯唇自嘲地笑笑,“我昨晚去找她,求她见我一面,她答应了,但我不知道怎么的,犯浑了,跟她说,我家里要让我跟一个陌生人结婚。” “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说,祝福我,让我好好对人家。” 一瞬间,何玉君觉得手脚冰凉,路征后面的话她一句也没再听进去,迅速转身去找室友,在回寝室时,沉默一路。 后来,路征约她出去,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理性却让她在看见他的脸时尽数崩溃瓦解,从一次她差点摔倒路征牵住她的手没放开起,两人便开始了恋爱。 何玉君本以为关系的转变会让一切都好起来,但她忍不住好奇与嫉妒,通过同学辗转打听,得知了那个让他深夜买醉的女孩到底是谁,又在女孩体育课时,翘课跑到了排球场,看了一整堂课。 骄傲与自尊仿佛在那一瞬尽数坍塌。 那个叫顾贞的女生家世普通、学习一般,就连长相也非常普通,同学眼中,她是个开心果,开朗热情,与何玉君,俨然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 陈听有些不解:“妈妈就是因为这个,生病了?” 她其实并不懂为什么何玉君即便知道路征心里没她,还是能义无反顾地跟他结婚。 路淮津摇了摇头,“这些都是我小姨告诉我的,别人都以为我爸妈只是商业联姻,不知道以前有这么一段,也不知道我十八岁那年她发过病,别人只当他们俩没有感情。” 他说到这,停住。 至于别的—— 譬如,从小他就没怎么感受过父母的疼爱,很小的时候承受着何玉君不时的歇斯底里、再到后来夫妻俩连架都不吵了,开始变得形同陌路,渐渐粉饰太平。再后来,就是他高考那年,何玉君发病,误将小婶认成顾贞,她一反常态,不似平日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反而愤怒到了极致,冲动地掐住了小婶的脖子…… 陈听似乎察觉了他情绪的低落,抓住他手,摇了摇,“所以这个病是你十八岁那年查出来的?” “嗯。”他应着声,接着说:“当时医生说她的病症比较复杂,妄想的症状有渐渐加重的趋势,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必须要好好控制,后来她一直在吃药、做认知治疗,本来最近几年恢复得挺好的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这样。” 陈听略一思索,担忧地说:“今天她是看着一张照片哭起来的,那张照片,是个长相挺普通但笑容耀眼的女孩儿。” 路淮津闻言,沉吟须臾,没应声。 他知道何玉君的症结在哪,心里估摸着,可能是陈听说的这张照片很像顾贞,才会让她这么反常。于是拧了眉,拿出手机给路淮煜发消息,希望他明天带何玉君去看的时候能尽量全面地把何玉君的情况提供给医生,以便更好地治疗。 发完消息,路淮津抬眼一看陈听,发现她满脸担忧,眉头拧得都快皱起来了。 他抬手拍了拍她脑袋,“没事儿。” 陈听心头一动,哪有这样的,都难受成这样了,却还反过来安慰她…… 她心软得一塌糊涂,一言不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将他的头抱进怀里,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用她最柔软细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