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的消息是瞒不住的。联邦在往边境上调兵,新毕业的一茬军校生入伍,大量装备和设施成批秘密运送,一研的武器研发组彻夜通明。 联邦边境与佐尔坦帝国的摩擦也更频繁,根据前线返回来的交战记录,乌卓的部队也有在附近出没。战争已是箭在弦上,只有你死我亡的选择。 好在联邦幅员辽阔,普通公民几乎不会往边境去——特别是在与佐尔坦血海深仇几十年的情况下——清撤起来也比较容易。起码,不会有普通人因此受伤。 首都星也仍是一片祥和。军部不欲扩散军情引起恐慌,相关报道也都积极正面又轻描淡写;和佐尔坦那边的强制全民皆兵相比,可以说是相当仁民爱物了。 但相应地,压力几乎全在军人身上。 相月再次作为战时主帅,任重尤甚。 第七军团多数时候仍交给张鹤训练。相月几乎不着家:验收筛查新毕业的军校生,偶尔亲自训兵,协调一研、军工厂和军部叁方,去军部秘密开会,与其他几位将军确定攻防方案,研究如何把战场缩至最小,也争议如何尽可能减少伤亡。 战图,局势,兵力部署,武器分配,战场环境,备用方案,全部需要烂熟于心,不能有分毫差错。 期间也碰到过几次以前的部下。他们已经佩了不同于第七军团的标志,已经真切而分明地被岁月打磨,也已经不会再用戏谑的口吻逗她,叫她“相小将军”。 难过还是有的,但被张鹤安慰之后,至少不会再像面对熊秋白那次一样失态。他们往往沉默片刻,便笑着打个招呼,淡淡一句“好久不见”,继而公事公办。 她曾经也那样爱憎分明、坦率爽直,背后是可以放心交付的亲密战友,面前是与现在不同的光明坦途。然而虽不笑天真,也与天真如参商。世事难料,人生无常,阴差阳错之下,被推搡着长大。 第七军团调往边境的前夕,秦夜神神秘秘地叫相月来趟一研,约她直接地下试验场见。 相月以为又是叫她帮忙测试新武器,便带了张鹤一起去。等到了才发现,秦夜旁边还有个穿白大褂、抱着记录板的年轻男人。 “我见过他。” 见人过来,张鹤仍牵着相月的手不肯松,还小声讲些茶言茶语:“之前早上拨通讯过来打扰你睡觉的,月月那天都没有休息好——” 相月无奈,捏了捏他的手指,暗示他安静点。 张鹤乖乖闭上嘴,手又握紧了些。 “祁焰,初级研究员。”秦夜为她介绍,“奇点的假设就是他提出来的,探测器的研发也有他的功劳。” 她指的是可以侦测奇点能量波动的探测器。一研加班加点结束研发,军工厂那边紧接着投入生产,现在已经装备到了每一支小队。 祁焰鲜少被上司这么夸,颈背都僵直了,紧抓着记录板,受宠若惊又不知所措。 相月对他点了点头,“辛苦了。” “是这样的,相小将军,我们组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和军部那边打了申请,让祁焰做了这个便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