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刚刚那一击是占据了雄鱼没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便宜,正面对上雄鱼时,最好不要和它们硬来。他的余光在甲板四周上扫视,突然转身往扶手边跑去。 雄鱼瞬间追着他而去。 轰隆一声,豆大的雨水砸落在地,大雨终于落下。 江落的身上只穿了一个浴袍和一个外套。刚刚洗过的头发瞬间被雨水打湿,船只被风雨吹得晃动,甲板上的雨水和血鳗鱼的粘液混在一起,变成了和溜冰场一样的效果。 雨水蒙住了江落的视线,从他的额角滚到下颔。雄鱼的血水和雨水混杂,流到了唇边,江落尝到了一点腥味。他飞速脱着外套,将外套卷成绳状一端缠在自己手中。 雄鱼紧追不舍,脚步声越来越近。江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扯起一抹笑,突然将速度提到极致,弯身一滑从栏杆最下方的空隙中滑下了船! 雄鱼追得太紧,完全没刹住速度,也跟着湿滑的地面倏地从栏杆最下方滑了出去,从船上掉落的一瞬间,它看到拴在扶手栏杆上的人类笑容灿烂地朝它挥挥手,几秒中后,海面传来噗通一声巨响。 雄鱼落水了。 用外套缠在栏杆上拽住自己的江落看了眼深沉的海面,哈哈笑了两声,眉开眼笑地从船外侧重新爬到了甲板上。 爬到一半,大雨中,一双皮鞋出现在他的手边。 江落抬头看去,恶鬼先生一丝不苟的发丝被雨水打得凌乱,发梢滴着水,阴沉沉地垂在他的脸侧,将那张俊美至极的脸氤氲的鬼气森森。 巳蛇的头颅被他捏在手中,金色蟒蛇裹紧着他的手臂,手臂和蛇相互僵持着,谁也不放开谁。 池尤用本体赶来了。 嘶江落心道,差点忘了这还有一个更难缠的了。 他往恶鬼身后看了看,雌性血鳗鱼已经爬走了。 江落的目光移了回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池尤为什么会再次来到这个船上? 还专门换了本体回来。 池尤每一次的行动都有强烈的目的性。但这次,江落实在搞不懂池尤的目的是什么。 脑子里在想这些,江落也没有忘记爬上甲板,提防这只恶鬼再把他扔进海里。等双膝碰到甲板上,江落皮笑肉不笑地准备站起身,看够了吗? 从栏杆下爬上来的黑发美人犹如惑人的海妖,腰身柔韧,身体曲线流畅而不失力量。 恶鬼眼神幽暗,他弯下腰,压住了江落想要抬起来的头。 池尤从来不会被任何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勾弄得心绪起伏。 比起这种肮脏又无意义的事情,他更喜欢人类皮囊下包裹着的恶意。 人性、黑暗、腐败,越是烂泥,越是让他兴致勃勃。 你让我变了好多。 磅礴的雨声中,恶鬼贴近人类的嘴唇,湿气与寒风从他们的身躯之中穿过,唇与唇似有若无的相贴,海风席卷的声音就在他们耳侧,在漆黑动荡的甲板上,在冰冷亲昵的触碰下,恶鬼低低地道,你成功让我分心了,江落。 人类的眼捷全是水露,血水已经被雨水打去,江落鼻息之间的热气跟随着海风席卷两人的气息,他被恶鬼压着,脊背挺直,一只腿还单膝落在地上,我? 他嘴角勾着,觉得有趣地笑了,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啊,恶鬼慢条斯理地道,你。 下一瞬,恶鬼便低下了头,压着江落后劲的手抬起,屈尊降贵地吻住了他早就想品尝的人类的唇。 倾盆大雨从天而落,恶鬼的吻也和雨水一样毫无温度,但却更为可怖和强硬。密密麻麻地夺取了江落的呼吸和抗议,如同渔网一般从天而罩,没有分毫逃窜的空间。 江落呼吸微微一滞,一秒之后,便双眼一眯,抬手抓紧了恶鬼的头发,用恶鬼的身躯支撑着自己,热情啃了回去。 密集的风雨之间,黑沉沉的天空与海水之中好像只有这一艘安戈尼塞号,安戈尼塞号上只有这一个甲板处于世界中心。 甲板上的一对仇人热烈的亲吻着,裹着血腥味和力的对抗,在不平的摇晃间进行着谁也不退让的厮杀。 江落拽着池尤的衣领,猛得将他翻到在地。唇齿离开一瞬,下一刻又被恶鬼压下重新贴上了唇,两个人纠缠着往甲板内部翻滚了两圈。 恶鬼将人类压在身下,他低笑着道:这种时候,要聆听老师的教诲,不要忤逆老师。 江落两只腿绞住了恶鬼的双腿,顷刻间逆转姿势翻身坐在了恶鬼的身上。他冷笑着道:像你这样占学生便宜的老师? 一拳向恶鬼面部砸下,被恶鬼包裹住手心。恶鬼巧妙地卸掉了江落的力道,反倒优雅起身,将江落的双腿环在自己腰间,带着黑发青年走到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