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的肩膀生疼,好似骨头都要被捏碎一般的疼。他鼻尖的冷汗冒出,冷静地道:我会。 村长慌张道:神公放心,我们村的姑娘都学过怎么伺候神明,她们都会,没一个不会的人,而且一个做得比一个好。 村长办事,我还是放心的,神公缓声道,毕竟前些年从来没出错过。 村长脸上突然迸发出一股猛烈的喜意,好像如获新生一般,春风满面,今年也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神公点头,又看了江落一眼,思虑片刻后,道:就他了,其他人都回去吧。 此言一出,未被选上的姑娘们面露绝望,甚至有多半人双眼发白,无力跌倒在地。 江落回头看了一眼同伴,闻人连同他无声做着口型:安心。 他平静地点点头,跟着神公和村长走进了祠堂之中。 他倒没有多么的害怕,主要是好奇,这个村子的祠堂内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祠堂开了一条门缝,门内黑黝黝,江落三人依次走进去后,厚重的关门声响起,最后一丝光亮被挡在了门外。 神公走在最前头带路,江落在中间,后方则跟着村长。步入黑暗之后,江落的眼睛经过了一会儿的适应,已经能在黑暗之中看清这间祠堂的样子。 祠堂分为内外两部分,外部空旷,除了一个供台之外什么也没有。奇怪的是,供台上只有香炉和香烛,没有一个神像雕塑或者是神像画纸。 他们从外部走到了内部,内部放着几根黯淡的蜡烛。神公拿起一个烛台,拉起了地面上的一个密道门,侧过头幽幽地道:跟我来。 烛光在他脸上打下明明暗暗的影子,房间内阴森可怖,村长回答的声音都颤了起来,好。 密道是一条长长的,不断向下的石头阶梯。 江落不知道自己往下走了多久,只知道神公手中的蜡烛已经燃了三分之一。脚步声在空旷的密道里产生了回响,明明是三个人的脚步声,听起来却有十几个人一般吵闹。 终于,他们踏上了平地。 踏上了平地之后,墙壁两侧总算是有了光亮。神公将手里的烛火吹灭放在一旁,支着拐杖不急不缓地继续向前走去。 江落怀疑的眼神放在了他的身上。 黑袍遮掩住了神公的样貌,如果神公一直都是这样的装扮,那是不是代表着深土村内的所有人都没见过神公真正的模样? 是不是只要披上这样的黑袍,就能冒充神公? 思索间,江落听到了隐隐水流声,这底下竟然还藏着一道地下河。随着他们越走越深,地下河也露出了真实面貌。 昏暗的灯光下,照清楚了足足两米宽的地下河道。河道之中水流湍急,水势汹涌,一些翻滚的水流打湿了两侧岸边的泥沉,成了湿漉漉的沼泽质感。 河道不知道有多深,这里也没有桥。走在前面的神公忽然侧身让开了道路,低声道:神的新娘,请先走吧。 这个称呼让江落眼皮跳了跳,他忽略这点不愉快的小细节,问道:怎么走? 但他好像是说了什么傻话一样,让神公顿时笑出了声,这笑声干哑而诡谲,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当然是用你的脚走了。 江落的牙顿时痒了起来。 这样阴阳怪气的,只用一个笑声就能把他的怒火全部挑起来的人,全世界就他妈一个。 池尤。 自从池尤上次在酒店中莫名其妙的发疯之后,这还是江落第一次遇见池尤。 上次的仇,他还没有报完。 江落短促地冷冷笑了一声,你是神公,就是神身边的仆人吧。 村长震怒道:翠花,你怎么能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江落抬眸看向池尤,刁钻恶意倾巢而出,他淡淡地道,你要否认你是神的仆人吗? 神公转了转拐杖,慢吞吞道:我是。 既然如此,你还让我直接下水走?江落皱眉,毫不客气,这就是你一个仆人该做的事? 更重要的是,江落在这条河里发现了许多鬼影。 接二连三的鬼影被水流冲走,又冲来了新的一批。黑压压的河底下,这些鬼魂形状各异,奋力地伸出手想要往上爬,却被河水困着,只能绝望地重新跌落水里。 这些都是淹死鬼,又叫水鬼。 溺死的鬼和上吊的鬼无法转世投胎,必须要拉人做替死鬼才能解放自己。如果江落一只脚踏下去,恐怕会被这成十上百个水鬼拉入水里成为他们的替身。 神公面向着他,被黑帽遮住的面孔好像能透过袍子看到江落一般,你想怎么样? 你跳下去,江落微扬下巴,面色冷厉,做我过河的垫脚石。 村长倒吸一口冷气,他什么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近乎惊骇地看着江落。 神公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