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他们在肖云声要求下朝许思文扔酒瓶子一样,肖云声的命令他们无法反抗,只能顺从。 肖云声教他们如何对杨双燕动手才不会在明面上留下痕迹。“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肖云声强调,“她绝对不敢。我有她的视频。”至于是什么视频,梁栩从来不敢问,她总觉得一旦问了,就会触及另一个深渊。她害怕。 路楠静静听着。 “但章棋乐在其中,是吗?”她看着梁栩说,“你和章棋不一样。” 这句话触动了梁栩。她双手紧紧相握,力气大得骨节发白,激烈地思考着什么。 “章棋一开始也不肯动手。他要面子,他从来不跟女孩动手。”梁栩用更轻的声音说,“但是后来他知道,燕子喜欢他。” 路楠睁大了眼睛:“什么?!” 梁栩骗了他们。许思文从来没有对章棋产生过兴趣,真正仰慕章棋的是杨双燕。 为了满足好友的期待,三人出门的时候许思文常常用手机偷拍章棋的照片,发给杨双燕。这个秘密偶然被肖云声得知,肖云声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把章棋、梁栩和杨双燕找出来,一张张地展示杨双燕手机里保存的偷拍照。章棋起初吃惊,后来便沉默了,只是翻看。 “好恶心。”他没看杨双燕,淡淡地说,“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那你来?”肖云声把石头递给他。 这是肖云声热衷的另一种游戏。杨双燕戴着摩托车头盔站在江边,瑟瑟发抖。她脚下就踩着薄薄的江水,身后是江面,只要仰头倒下就会跌进萦江。梁栩和章棋手里的石头、碎砖块是武器,杨双燕是标靶。章棋的手很稳,每次石头都是紧贴着头盔落入水中。十次里总有一两次是正好砸在头盔上的,杨双燕会被吓得尖叫、晃动,但她不敢走开。她赤足站着,周围洒满了碎玻璃。 肖云声永远都不会在他们面前动手。他只热衷拍摄视频。 视频里章棋掂了掂手里的武器,那是半块结实的砖头。梁栩拉了拉他衣角:“别……” 章棋已经扔了出去。砖块正好砸中杨双燕头盔,她晃了一下,往后栽倒,咚地摔进江水里。 肖云声大笑,章棋没有笑,只是兴致勃勃地看着慢慢从水里爬起来的杨双燕。见梁栩要走过去帮忙,他很冷漠地开口:“梁栩,站住。” 梁栩站定了,很踟蹰。这时画面忽然乱了。有个陌生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惊愕:“你们在干什么?!” 拍摄的手机被打落,肖云声再捡起时,画面里是从地上捡起眼镜的章棋、跌坐在石阶上的梁栩,还有正从水里把杨双燕拖起来的许思文。 她脱下杨双燕的头盔往江水里扔去,密实地将杨双燕抱在身前保护起来。 捡起手机的肖云声笑了一声,轻声问:“哎呀,看看,这个又是谁?” 视频中止了。路楠发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这些视频怎么会到你的手里?”路楠问。肖云声如此谨慎,他一定会妥善保管,绝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碰到。 “偷来的。”梁栩说。她眼神里有了点儿倨傲:“我偷东西还是很在行的。” 梁栩观察过肖云声很久,手机是用指纹解锁的,但总有那么一两次需要输入密码。她记住了肖云声按密码的手势移动顺序,趁他和章棋喝酒的时候,从肖云声口袋里偷偷摸走手机,解锁,并在相册里找出肖云声拍摄过的东西。 “很多、很多。”能够和路楠分享这些秘密,似乎让梁栩轻松了一些,“我不敢耽误时间,就挑了两个我有印象的传到手机上。” “只有两个吗?”路楠问。 “是的,刚传完,他就发现手机不见了。”梁栩当时立刻把他的手机放到地上,轻轻一踢。手机滑到桌下,肖云声正好低头,毫不起疑地捡了起来。 “传给我。”路楠说。 “不行。”梁栩夺回手机,“上次把那个视频给你们,我已经后悔了。” 路楠换了个话题:“你想摆脱肖云声的控制,为什么不立刻删掉他威胁你的视频?” “删掉手机上的内容没意义,他还有云端。”梁栩轻抛手机,“但他可以威胁我,我也可以威胁他。这是他教我的。” 所以她选择了有更多人出场的视频。肖云声、章棋,还有她自己。她试图像肖云声一样,拿捏住其他两人的罪证。 她们穿过十字路口,拐入有些冷清的窄街。这里原本是十分热闹的商业街,与旁边的商城是一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