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然后又被委派到桑干河畔组织流民屯田,到现在也没能重新打入博陵军决策层。并且此人在塞外历练了一圈后,对瓦岗军也不再忠心。谢映登几次派细作去请他回山,他却宁愿冒着被博陵军发现后处死的危险也不肯答应。 “其实我刚才并不是说一定组织人手行非常之举!”李密顾惜颜面,一计失败后习惯性地做出了挽回性举动,“我是想派人在雍丘制造些事端。最好让大隋朝廷失去对李将军的信任。” “能够不战而除掉他当然是最好。”谢映登知道大当家心中对李旭甚为忌惮,笑了笑,回应。“但朝廷中的官员们未必昏庸到如此地步,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夺了李旭兵权,估计今后不会再有人肯认真为朝廷卖命!” “不好说,那些权臣一直是咱们的‘盟友’。前些日子,他们不是‘帮忙’调走杨义臣,救了窦建德一命么?”李密对大隋官场的了解程度远远超过谢映登,笑着打趣。 “那些盟友的确仗义!”谢映登虽然冷峻,也被李密的说法逗得展颜而笑。凭心而论,各地豪杰之所以能迅速发展壮大,与朝中诸位权臣的胡闹密不可分。是这些人,一次又一次打乱了前来征剿的官军行动部署,也是这些人,将一个又一个忠勇的将领送到了义军的刀口下,乐此不疲。 “听了密公的话,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笑过之后,谢映登从墙边的书架上抽出一份卷宗,轻轻地摆在了李密眼前。“前齐郡通守贾务本去年在大海寺一役受了伤,回去后很快便不治身亡了!” “那不是十一月的事情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李密记忆力甚好,不用翻,便想起了线报中的具体内容。 “的确,但细作近来打听到,贾通守当时伤得并不重,被治愈的希望很大。但在萧监军上任之后没几天便创发而死了!”谢映登轻轻翻开卷宗,指着后来补充的部分解释。 “他是被监军御史萧怀静挤兑死的!”凭着对御史们的印象,李密迅速得出了正确结论。大隋朝的御史是有名的舌锋如刀,当年一名前辈御史仅凭着伶牙俐齿便联合了东塞数十部落,不费大隋一兵一卒就将刚刚崛起的契丹彻底铲平。只可惜,后辈御史们继承了前辈的舌锋,却将其全用到了自己人身上。 “应该是这样!”李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开始蹒跚踱步,“贾务本是地方官员,背后没有什么硬靠山。身为外戚的萧怀静自然不会对一个既没有靠山又不见得有什么本事的地方小官留什么口德。三言两语之下,气得贾务本旧伤复发实属正常。若是贾务本受了其言语打击而不死,才真会令人意外呢!” “我听说,贾务本之子润甫在郡兵中做参军,甚负人望。而他与诸君彦当年曾授业于同一个老师,实有同门之缘!”谢映登笑了笑,又道。 “你是说……”李密眼中猛然闪起一道寒光,手指谢映登,他脸色的疤痕瞬间被血充满,看上去异常狰狞。 “咱们继续请盟友帮帮忙?”谢映登不动声色,回答。 由于过度兴奋,李密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如果谢映登所献的计策能顺利施行,瓦岗军必然声威大振。什么立名建号,什么传檄天下,都可以一蹉而就。到那时,天下英雄对瓦岗山只有仰望的份,再没机会与他争雄! 没等他下定决心,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统领!”有名满脸是汗的斥候一边喘息,一边低呼。猛然看到李密,他快速吐了口气,然后躬身行礼,“属下见过大当家,大当家,大事不妙了!” “喝口水,慢慢说!别一惊一咋的!”谢映登皱了皱眉,呵斥。来人是他麾下的一名干将,平素向来沉稳有加的,没想到今天在李密面前却突然失了方寸,实在令人懊恼。 “是!”斥候接过茶碗,咕咚咕咚连灌了几口,然后尽量调匀呼吸,大声回应,“属下刚从山脚接到开封营送来的急报,送信人已经昏死过去了。他说,博陵军前日甩开外黄和陈留两地的我军,直接攻入开封,当场击杀了黑社、白社两位统领!” “其他几家兄弟呢?”李密大惊,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子,“王当仁、周北洮、胡驴贼他们几个呢?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博陵军冲进了开封?” 开封是个弹丸小城,本身战略意义不大。但李密却清楚地知道,开封周围至少有六支名义上隶属于瓦岗军的人马在活动。但李旭却就在六支兵马眼皮底下,轻而易举地击败开封城内的义军,将队伍继续朝荥阳方向推进了足足七十里! “王、王将军他们没,没有出击!”斥候被衣服勒住了脖颈,只憋得满脸青紫,才断断续续回答出一句话。 “可恶!”李密一把掼倒斥候,咆哮。压根儿忘记了就在两个时辰前,他曾经亲笔修书,严禁王当仁等主动迎战李旭。 此刻,他的信还在半途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