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下体相贴,她和他依然是离的很近的。她能听见他压抑的呼吸,他也能感受到她炽热沉重的喘息,但他只是静静闭眼,成全她闭锁已久的渴望。 赵一如看着男人闭上的双眼,眼睑下细长的睫毛,心中快意和痛意并生——他真的是个好男人,即使知道局面如此,也还是愿意成全她;这样的好男人,是否也曾这样成全过别的女人?是否心中会有另一个人的印记、再也摩擦不去?他和其他人,是否也勇猛如野兽、温柔如细羽? 想到他在其他女人体内抽送、蹙眉低喘的样子,她竟然猝不及防,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抽搐,接着一阵电流涌遍全身,她被自己送上了浪尖。 但是今天她有不同的预感,在情潮半退之时,她再一次用他湿滑的龟头轻轻摩擦肉珠。很快,第二波巨浪袭来,这一次比上一次短暂,但更加剧烈,她的穴肉紧绞了很久,才渐趋舒缓。 孟笃安见过她高潮时的样子,知道她已经得偿所愿。他没有着急,沉默地看向她迷蒙又欣喜的双眸,直到她完全平静。 至少她是满足的,甚好。 情潮完全褪去,赵一如没有去清理身体。 她在孟笃安冒火的眼神中脱掉衣服,以她记忆中的日式礼仪跪坐在他面前: “笃安,我已经高潮过了,我接下来的时间和力气,都是你的”。 “毘沙门女孩为你做的,你这几年交往过的姑娘为你做的,我都可以为你做,只要你愿意”。 孟笃安的喉头剧烈滚动了几下。 “我在意我的感受,所以之前做爱,我都希望能优先满足自己。我不以此为耻,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也很在乎你。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我想用我的身体,全心全意满足你一次”。 “笃安,请告诉我,我怎么样可以让你更满足”。 孟笃安笑了,眼波搅起涟漪,似有水汽蒸腾。 “这个,说起来还有点复杂”,他靠近她,轻抚她的脸庞,“可惜老妇人回日本了,那就为夫亲自教你吧”。 “好”。 “你那一夜在毘沙门看到了什么?就从那儿开始吧”,他看见了她有些不安的眼神,“形容不如演示”。 赵一如示意他挪身往前,坐在和室门口,双腿放在台阶下。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晚翩然飘落的暗红色夜樱。 她在他面前跪下,手轻轻拂过他精实的小腿,又拉过他的手,捏住自己撅起的臀肉。唇舌靠近他的腿间,温柔地含住,换来孟笃安一声悠长的轻叹。 …… 春夜宝贵,事后两人都睡不着,孟笃安在和室的席子上紧紧抱住她,她的头埋在他胸间,凌乱长发引来肌肤的酥痒。 “你不想问问我这几年的经历吗?” “不想”,他回答的很干脆,“你回来了就是回来了,其他都不重要了”。 “笃安”,她心中一阵情潮涌动,用腰蹭着他的胸膛,轻声叫他。 一抬头,正好对上孟笃安的眼睛,一如初见般幽暗,仿佛宁静渊潭,深邃又澄明。 记起她婚后在孟家遭遇的种种,想象年少的孟笃安,面对这样毫无人情味的重压、却不能逃离,该是何等无助。 或许他的眼波也曾温润如溪流,是那小楼里的日子,渐渐遮蔽了它的清浅。 而她,曾经如此残酷地搅乱这一池清浅。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可能就再也找不回通向他身边的路。 “我不走了,真的,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了”,她转了转眼珠,又加了一句,“我做不了任何人的北极星,但我愿意做你的旅伴,每当你找不到家的时候,你都可以来找我”。 纵使孟笃安内敛自持了二十多年,也还是被这句话猛然击中,腹中、眼中,都瞬时冒出湿热。 他此刻无言以对,只用身体作帷幕,紧紧包裹她。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但赵一如和孟笃安都睡的很沉。赵一如醒来才发现,套房落地窗上挂满了细小的水珠。 太阳已经出来了,春雨带来的水珠即将蒸腾而去、不留痕迹。 好在,太阳总会出来。 她去衣帽间找衣服,路过沙发时,看到了茶几上躺着一张纸条。 是一张支票,上面写着昨晚纸巾上的数字。 赵一如笑笑:果真是“口说无凭”,他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 这些事情要暂时抛诸脑后,接下来的日子,她要为柳条基金会奋斗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