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鸿的吊唁现场,赵一如意外遇到了一位老友。 “姐姐?”她突如其来的声音惹的现场人一阵注目。 是浦宁的那位黑衣姐姐。 可能因为来客都穿黑衣,姐姐在人群中没有以往那么显眼,但赵一如认得出她淡漠的脸。 “我转行做媒体运营了,今天陪老板来”,黑衣姐姐临走前对她小声说了一句。 来不及细聊,赵一如确认姐姐的微信没变,就说好改天再约。 这个约很快被其他事情耽搁了。赵一鸿去世后,孟家沧海遗珠般发现,赵一如这个结婚小半年的媳妇,竟然肚皮毫无动静地在角落里自在着。于是宋明珠出面,带上她和辛未然一起去做检查。 “我怎么有一种,两个差生在课桌底下传小纸条的感觉…”诊所温馨私密的等候室里,赵一如悄悄递给辛未然一块她自己做的布朗尼,耳语道。 “那你上的是重点班…”辛未然耳语回去,她结婚快五年了才被抓来面诊,宋家绝对算是“仁政”。 这么想起来也对,大多数想要孩子的夫妻,如果连续尝试两叁年都没有成功,就该去就医了。 “你俩…是不是不太想?”赵一如拿出手机打字给她,“不愿说就不说”。 “也没有,顺其自然吧”,辛未然算是委婉地拒绝了回答。 虽然不知道辛未然夫妇想不想,但赵一如知道自己是不想的。 好在她结婚时间尚短,基本检查没有问题之后,做了一次排卵监测,就让她先服用补剂和中药调理。 “这个排卵监测…它要不说我还以为是B超呢”,回家的路上,两人送宋明珠上车后,赵一如提议在东山医院附近的公园里小坐。 她刚做完排卵监测——一根细长的探管,没有征兆地瞬间插入阴道,在里面一通胡搅,比最粗暴的男人更让她有心理阴影。 “你至少不用促排”,辛未然指了指手里的药,“我回去还得让之沛帮我扎针”。 辛未然30了,时间拖的又长,她的治疗自然更猛一些。 “我们太像两个比烂的差生了…”赵一如忍不住笑出声来。 长椅后的樱树落下一片花瓣雨,两人凝神看了一会儿。 “未然,还是要谢谢你”,这是她认识辛未然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的走向,“我和笃安现在很好”。 “你还没找到那位同事的家属吧?”辛未然没有直接回答。 “是啊,我不打算继续找了”,她耸耸肩。 人生在世,怎么会事事都如意。孟笃安敞开心胸接纳了她,让她有了现在这个家,是时候该知足了,她决定与命运的馈赠、掠夺和解。 “不用谢我们”,辛未然看了看表,“我们只是维护了一下交通,真正看清路的是你们自己”。 两天后,她终于约上了黑衣姐姐。 脱离了丧事的氛围,姐姐一袭黑衣在初春的鹅黄柳绿中格外显眼,赵一如和她约在了她与柳条话别的码头。 “我记得五年前,你差不多也是这个季节去的浦宁”。 五年前那个初春的寒冷、山路的颠簸、浦宁那顿大雨滂沱的晚饭,一下子浮上了记忆的表层。 “其他姐姐怎么样?” “唉,大家最终还是各自单飞了”。 好在姐妹情谊不断,大家还时有联系。黑衣姐姐拿出手机,一个个数着—— 娇小姐姐有运动员背景,又做过后勤和人事工作,离开后去了一个运动品牌做HRBP,目前在东大读EMBA; 金发姐姐和圆脸姐姐都是组织活动的能手,后来转行做公关,两人前不久刚刚开设了独立的PR工作室。 “她俩一个温厚一个直率,确实是不错的搭配”,赵一如看着照片中意气风发的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