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她不是被这么教育的,她接受的教育是,人人都有成为自己的自由。她没有想过硬闯“男人的世界”,她只是觉得,世上本不该有如此分野。 她在工作时,就没有人强调她的性别,她不被期待可以照顾任何人,也没有人认为她需要照顾。这也正是她欣赏盛洵的地方。 “对了…”,她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我托你帮忙找的人……” 辛未然摇了摇头。 但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多说了一句: “一如,我们能帮你的,也就到这儿了。盛洵的家属我会继续找,但我真心希望,你能把之沛的话听进去……” 在书房里的宋之沛,本来准备拿出雪茄招待孟笃安,却被对方摆了摆手。 宋之沛了然,当即拆了一包烟——雪茄不过肺,烟才能压心事。 他俩相处往往是沉默的,话不多说,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她太自私了”,孟笃安连吐几个烟圈,幽幽道。 “这你早就知道”,宋之沛不以为意。 闻言,孟笃安想起那天宋之沛劝他的话——那天的前一晚,他刚在年轻姑娘的公寓里享受过酣畅淋漓的性爱,女孩非常在意他的感受,身体、床品、香氛无一不精心,他快乐得几乎可以忘了她在上市晚宴上那张置身事外的脸。 但是宋之沛来了,只说了一句:最近还想家吗? 那一刻,他终于有信心说出:不想了。 他真的不愿再想了。她回来了,带着他不曾预料的笃定和沉静,似乎往事真的在她心中消而散之、了无痕迹。他知道她坚韧,相信她在异乡历遍艰难也誓要找到归属。但他内心也不是没有过期待,也许她会困惑,会犹疑,在找不到答案的时候,她是不是有可能会后悔。 在宋之沛到来之前,他开始动摇了——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珍惜当下的好,已经是至幸。 宋之沛只是回答:“不想了也好,错过了也不可惜”。 他多希望那一刻他忍下了,放弃追问、往前看、不回头。 过往的伤害无法逆转,但他不是没有选择,他可以把这一切抛在身后,彻底挣脱执念的束缚。 可是他沉默了。 “这个人现在在联邦监狱,罪行是参与反政府武装行动”,宋之沛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他不是基金会的员工,我可以不出手”。 “这不是她会接受的事情…” “这也不是她会知道的事情…” “如果我这样操纵她的命运…” “你不想吗?” 孟笃安没有立即回答。 “她需要一个家,你需要一个家,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一旦她再次投身茫茫人海,他和他都知道,结局会如何。 宋之沛和辛未然捏中了她的死穴——她需要一个家。如果回到20岁,她刚失去父母的时候,或许还能对远方有所展望,但是现在的她折翼了,她最需要的东西,他恰好可以提供。 “我们可以不必这样的”,孟笃安想到她这些天镇定地自我约束、对他示弱,一切来得如此轻易,让他心中隐痛的同时,又油然生出愤恨。 “如果不是为了她自己,我不觉得她可以做到现在这样”,宋之沛一语中的。 孟笃安需要做的,是把他和她自己,紧紧捆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