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蒲公英和野菊。 二人半蹲半坐在被阳光照射得温温的草丛内,周边成片野花半落,已具秋末初冬之象。 阿翕顺手扯一根草根咬着,双手轻轻在周遭叶片上划过来划去,挑选成熟的茎叶,丢入筐中。 她侧颜婉约,眉眼姣好,不时向宋显琛展示:“长公主,咱们一般会挑选高一尺左右、一茎两花的蒲公英,根大如拳,如人形拱抱状,洗净后捣汁酒和,治噎隔颇具神效。” 宋显琛尤爱听她解说药效,记起书上说述,问道:“阿翕,蒲公英与金银花……同为消痈化疡之物,二者谁胜?” “蒲公英只入阳明、太阴二经,相较之下,金银花则无经不入,功效更大。” 二人围绕草药的效力与特性聊了半日,宋显琛心生一念,忽而问道:“阿翕,你……可有意中人?” 此言来得莫名其妙,阿翕被问得一怔,随即摇头笑道:“我不认得几个男子,来京后,相熟的一位朋友已遭遇不测,要不就是……身居高位。当然,远不如长公主身份尊贵,但绝不是我此类零落弱女能攀附的。” 宋显琛震惊不已,她身为尼姑庵内静修的俗家弟子,竟认识为官者? 他好奇追问,阿翕却只是简单描述为“机缘巧合下见过的世家公子”。 宋显琛听她含糊其辞,连姓甚名谁也不肯透露,醋意顿生。 但此际,他是“长公主”,不好出表现过多的反感。 沉默片晌,他试探地问道:“你……想不想嫁入皇宫?” 阿翕一下子懵住了,好一会儿,面露尴尬笑容:“长公主,如今你也拿我开玩笑了?” 宋显琛急忙分辩:“不……是、是真心话。我、我哥还没成亲。” 阿翕傻眼,拍打搓揉手上的草汁与泥沙,从袖口翻出一截干净的帕子,拭净双手后,皓腕高抬,覆在宋显琛的额上。 被她温软的手心轻触,宋显琛体内热流迅速翻涌至眉额。 “殿下发烧了?”阿翕俏脸透着几分天真的茫然,“该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没。” “平白无故,为何说傻话了?”阿翕眼神潋滟着担忧,示意他赶紧回去歇息。 宋显琛本欲和她四处逛逛,耐不住她一催再催,遂吩咐下人将两筐子未装满的草药先带走。 和静翕缓步走在山林间,东拐西绕,眼看翻过前方的小山坡,便可抵达大道,宋显琛依依不舍,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阿翕似是误以为他身体不适,干脆伸手挽了他的胳膊,步步谨慎。 宋显琛只觉心要被甜化了,恨不得这条路能走一辈子。 行至坡顶,恰巧一束阳光穿透枝桠,正正落在二人身上,阿翕转目,朝他微微一笑,抬手为他的发髻捋下一片落叶。 四目相对,山风仿佛有须臾静止。 “晏晏……?” 一熟悉无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惊得宋显琛浑身一颤。 阿翕随之回头,见了数人簇拥一盛装丽人,似有片刻震悚。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太后谢氏。 宋鸣珂连忙拉着阿翕一同行礼,按捺狂热心跳,恭敬地道:“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目光淡淡,打量阿翕,眼神如有讽刺,如有了然。 宋鸣珂难堪地开口:“母亲,这位是孩儿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