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元医官提点意见。” 静翕眸底掠过淡淡的恻隐,没再多言,略一点头,回屋收拾私物。 纤细背影,莫名透出几分寥落怅然。 ………… 月色破云,清光幻作一片淡薄的银雾,连结无垠苍穹与延绵宫阙。 康和宫内,宋鸣珂正为荣王从岭南上呈的奏报而发愁,忽听刘盛道:“陛下!太后娘娘的凤驾已至宫门外。” 宋鸣珂愕然。 自从她代兄执政以来,太后极少干涉或关心她的事务,缘何今夜忽然到访? 宋鸣珂搁下手中玉管笔,自行披上外袍,带人仓促出迎。 月华之下,太后已换下宴席的奢华礼服,仅一身常服,龙凤冠和花形珠钗仍保留。 她妆容浅淡的丽颜带着薄怒,与宋鸣珂相互礼见后,未等进殿阁,已挥袖支开闲杂人等。 “母亲冒着夜间凉风,特意到儿子宫中,所为何事?” 太后寒着一张脸,入内落座,屏退贴身宫人,冷声发话:“今儿好好的一场宴会,阿言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你何时把臣子宠得这般没规没矩了?” 宋鸣珂心下了然——为的是这事! 她猜出霍睿言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霍夫人为扭转他断袖的癖好,私下请太后协助;恰逢谢国公有心为家族的一群小辈牵线搭桥,而太后亦想借机让宋显琛过过目,以便日后纳后选妃;宋鸣珂本人则希望亲眼看到舒窈婚后绾了妇人发髻的模样,才有今日这一场不伦不类的宴会。 实则,她发自内心同情无辜的兄长和二表哥。 灯火闪烁下,太后见她无动于衷,怒火更盛:“老身也听过几句不堪入耳的传闻!以前京城没剩几个贵女,阿言忙于正事,或许瞧不上,走了歪路!可今日数十位妙龄少女,他连正眼也没看?” “二表哥他……兴许没心理准备?”宋鸣珂委婉应对。 “可他着急离去!竟是为跑去城东南纠缠一村女!”太后终于忍无可忍,重重在案上一拍,所设杯盏随之瑟瑟发抖。 “……?”宋鸣珂如坠云雾,“什么城东南村女?” “他从席间离去,老身当即派人紧跟,沿着痕迹追到一条小溪边,只找到他的马。听当地浣衣女子说,他正死皮赖脸地缠着一美貌村姑…… “如今不管阿言喜欢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老身答应你表姨,一定给她挑个满意的儿媳妇,好传宗接代!她儿子不配合,你给盯着!” 太后凤眸直视一脸懵的女儿,补充道:“不论是先帝与我,皆对霍家兄弟予以厚望。原想着阿言文武双全,稳重懂事,理当委以重任,更考虑过……没想到,私底下如此不堪!” 宋鸣珂只觉“霍睿言厚颜追求美貌村姑”来得比“霍二公子和秦指挥使是一对儿”的消息更玄乎,可她无从反驳,只得按捺烦躁不安的心绪,听太后尽情控诉。 太后又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言下之意无非是——霍睿言做出有辱门风之事,现下宋显琛没能坐在皇位上,不好多加管束,因此宋鸣珂必须扛起重责。既然她已为霍锐承挑了门好亲事,也不差多安排一桩。 宋鸣珂心神不宁,碍于版本众多,导致她严重怀疑自身判断有误。 面对太后的逼迫,她唯唯诺诺,答应会另觅良机,和霍睿言好好谈一谈,但也提出,不得强求,会遵循他的意愿。 末了,太后塞给宋鸣珂一本名册,“你哥暂时也用不上,给你二表哥瞅瞅。” 宋鸣珂接过一翻,却是有关京城、周边地区及谢氏家族的千金名单,还附上夸赞之词。 她想笑又不敢笑,须臾后,心底幽怨油然而生。 倘若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说不定,太后会愿意把她许配给二表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