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他还在!” 宋鸣珂整个人如飘到天上,置身于软绵绵的浮云中,这些日子以来所有锥心刺骨的痛苦悲怆霎时消失无踪,只剩下巨大喜悦将她包裹。 “府兵谈及,他领着一队人马逃脱围剿,还解救了不少俘虏,烧了敌军粮草,杀死胡尼族的将军,算是功大于过。 “他受的伤不轻,回祁城后高烧不退……因不愿被敌人知晓他没死,这消息大概想瞒一时得一时吧?” 宋鸣珂一听他身受重伤,狂喜之意大减,连声问:“现在呢?现在好了吗?” “这……送信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走了十天,怕是……该好了吧?” “必须得好!既然功过相抵,立马滚回来养伤!” 宋鸣珂喜极而泣,又疑在梦中。 傻笑了一阵,她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大表哥,你没骗我吧?你们霍家人,不会骗我的,对不对?你们要知道,欺君是大罪!大大的罪!” 霍锐承一脸茫然,挠头道:“我何时骗过陛下?” “谅你也不敢!”宋鸣珂细阅信上每一个字,“他要是敢再以假死来耍我,我、我亲自拿鞭子抽他!” 她怒气冲冲骂完,随即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无端眼眶湿润,继而流下热泪。 滴落信上,染成朵朵梅花初绽模样,一如怒放心花。 作者有话要说:【二表哥再不“滚”回来,估计得喊晏晏做“嫂子”了,哈哈哈哈~】 第八十九章 ... 即便宋鸣珂谕令已下,要求霍睿言火速回京,但他却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仍留在当地。 他在峡谷内身中数箭,吸了两日毒气和浓烟,经历了严寒、饥饿、悲痛等折磨后,勉强捡回性命,撑到父亲所在的祁城,当夜支持不住,昏倒在城里。 他一连高烧不退数日,情况一度十分凶险。 危急关头,宋鸣珂那句简单的言辞反复回旋在他脑海,支撑着他熬过最大的劫难。 康复过程中,他与父亲、姐夫商量,假意重伤不治,继续让死讯外传。 其后,他们四处放消息,说夜袭胡尼族军营时,不远处的诺玛族消极救援,等于袖手旁观。 此谣言半真半假,导致两族的矛盾日益增加,结盟大有决裂之势。 就在两族闹得最激烈之际,霍睿言与朱磊统率左右军,出其不意地突袭诺玛族军营,迎来了新年的首战大捷。 二月春暖,在霍浩倡带领下,郎舅二人率精锐部队,执戈浴血,于短短半个月内,再歼两族联军主力五万,生擒主帅与数名主力悍将,斩旗纳降。 待两族残部被朱磊猛烈追击、一路溃窜逃回,霍睿言又清除了内奸,见大局安定,才在圣旨屡次催促下动身归京。 临行前夜,他被唤至大帐中。 众参将以茶代酒为他饯行,言谈间满是敬重与不舍。 并非因为他是霍都督的儿子,而是为他这一战立下的汗马功劳。 他虽无朝廷正式任命的武职,但军中上下皆亲切唤他为“霍小将军”。 这个称谓,霍睿言曾经认为,应当属于他的兄长霍锐承。 大伙儿谈笑风生,眉宇间英气勃发,聊至亥时,余人话别完毕退出营帐。 从头到尾没吭声的霍浩倡摆了摆手,让守护的侍卫也退至帐外。 数盏油灯轻微摇晃,热闹气氛迅速消减,唯剩父子二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