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息养奸,以免各族效仿。 宋鸣珂依然没作决定,最终借“不日北域将有战事,不宜分心,理当静观其变”为由,搪塞了过去。 安王看似接受此说法,但眉目间的忿然未退,与她汇报了两三件不大不小的政务,躬身而退。 夜深,康和宫书房内,一黑色身影隐匿在灯影之外,默然听令。 宋鸣珂以手支额,寻思良久,淡声发令:“去给朕查三件事。西山虚明庵所谓的刺客去了何处;安王与西南部族有否结怨……” 她只说了两件事,犹豫片刻后,沉声道:“最后一件——霍郎中奉命前去北山核查,曾绕道西山,据闻还失踪了大半个时辰……替朕问个明白。” 黑影似有须臾震惊,低声应道:“是,属下领旨。” ………… 南国的六月炙热如烤。 宋显扬头一回在北海度夏,深觉难以适应,时刻怀疑自己要被炎热蒸发。 天气虽酷热,终归比他那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的郡王妃好对付一些。 这一夜,月明星稀,宋显扬带了两名仆役,亲手捧了一丝绒锦盒,笑意盈盈,步往饶蔓如所居的院落。 竹风敲夜韵,荷香四溢,本是良辰好景佳夜。 未料刚进了院落,饶蔓如的贴身婢女仓促相迎,试探性地提议:“殿下……郡王妃已就寝,您看……要不明儿再来?” 宋显扬眉宇间的自得与期许骤然冷却。 饶蔓如嫁给他后,起初一个月,郁郁寡欢。 他自知在求亲之事上,做法过于龌龊。 娇妻进退无路,嫁给他实属无奈。所有的怒火,他唯有一一承受,对她百般迁就。 饶蔓如在出嫁前贵为丞相千金,私下刁钻任性,见宋显扬刻意讨好,更是变本加厉地蛮横。 在外时,她维持相敬如宾状,回府后则不理不睬,甚至不与他同宿。 宋显扬好不容易娶了心上人,日日看她的窈窕身姿、秀丽容颜在面前晃来晃去,吃不着、碰不得,只能当菩萨供着,真是有苦难言。 直至二人离京南下途中,事情有了微妙转变。 那一夜,大队人马在一县城的驿馆停驻,宋显扬生怕地方简陋,委屈了饶蔓如,遂亲自去她所在的房间打点诸事。 原以为会遭她一番冷嘲热讽,如往常般悻悻而归,没想到,她慵懒斜倚榻上,纤纤玉手摆弄着裙带,一双水眸暗含春色。 宋显扬心念一动,示意让丫鬟仆役退下,他需与郡王妃好好聊聊。 一聊,又是一夜意乱情迷、蚀骨销魂。 然而天一亮,饶蔓如竟又回到平常的冷漠状,教宋显扬摸不着头脑。 此后连续好几回,他夜间敲开饶蔓如的房门,皆获共度良宵的机会。 他的妻子夜里娇媚万状,勾得他欲罢不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白天则像换了个人,爱理不理,他方察觉有异——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偷换了饶蔓如的香。 宋显扬无须多问,已猜出是母妃派人干的好事,不知该喜该悲。 所幸,有了更多的肌肤之亲后,饶蔓如待他的态度日渐好了些,慢慢与之同饮食,相携散步,也不再抗拒他的亲近,宛若正常夫妻。 可惜,秋后抵达北海藩地时,临时改建而成的郡王府实在过于寒碜,导致饶蔓如极为不悦,大发雷霆,辛苦培养的夫妻感情瞬即磨灭了一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