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府里住了好些天,再没见过她!” 霍睿言怒道:“说了,真不是通房!清清白白的!” 秦澍审视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哈哈大笑:“清清白白?清白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卿卿我我?” 霍睿言拍案而起,正想骂他凭空捏造、搬弄是非,眼角余光瞥向门外,惊觉淡薄月色下,那月白道袍的纤细身影,不知何时已绕回院外。 她,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晏晏:被摸了小肚肚,哭唧唧。 二表哥:被人冤枉了,崩溃ing 第五十八章 ... 素月清辉混合着琉璃灯盏的暖芒,模糊了宋鸣珂那张微露稚气的小脸,以至于她唇边浅淡的笑意略显不真切。 “团子,”她缓步而近,半弯下腰,朝猫拍了拍手,“陪我去蹓跶。” 猫埋头猛吃,不耐烦地摇晃肥粗的尾巴。 霍睿言直觉她听见了秦澍所言,可她一点反应也无,不正常。 秦澍犹在等霍睿言暴怒或辩驳,见他长眉凛然,双目注视归来的表弟,异样感漫上心头。 宋鸣珂用力抱起三花猫,清眸不辨喜怒哀乐,在二人俊容上扫过:“我一回来,你们都不说话了,藏了什么小秘密?” “没……”霍睿言与秦澍异口同声。 “师兄弟果然比表兄弟更亲近些。”宋鸣珂幽幽叹息。 “才不是!”秦澍不等霍睿言申辩,极力否认,“他也瞒着我!我撞见了!” 霍睿言炸了:“没有的事!你少污蔑我!” 秦澍正要反驳,陡然记起前几日曾答应过,会为他保密,当即语含歉疚:“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宋鸣珂听在耳里,更觉此事板上钉钉,心底猛地抽搐了一下。 怪不得,二表哥从不直言。 原来,他心仪之人是个丫鬟。 她维持眼角眉梢的戏谑,转目凝视秦澍:“秦大哥,他死活不肯说是谁!害得我一直好奇,那位小娘子究竟长什么模样……” 秦澍不假思索:“唔……比他大一两岁,成熟妖媚,玲珑浮凸!” 话未说完,一铜爵迎面砸来,带着凌厉狠劲,伴随霍睿言厉声怒吼:“不是‘她’!不是!” “好了好了,我这下真不说!”秦澍一手抄起铜爵,放回桌上。 霍睿言无缘无故被扣上“与丫鬟纠缠不清”的帽子,偏生还得为元礼的事守密。 他咬牙切齿,只想等事情解决后,掐死秦澍这大嘴巴。 宋鸣珂目视霍睿言难得一见的恼羞成怒状,若有所思。 没想到,二表哥那位“无人能及”的意中人,是“成熟妖媚、玲珑浮凸”型的女子。 难怪,她这种小屁孩,只能当妹妹。 宋鸣珂按捺翻来覆去的小醋意,以手肘撞了撞霍睿言,眯眼笑道:“咱俩自幼相伴,你都不让我见一见你的心上人!” “我……这是误会!” 霍睿言有冤无路诉,欲哭无泪——什么心上人!心上人就是她自己! 至于所谓的丫鬟,是她的元医官啊!天天见!比见他这个二表哥的次数还多! 日后……连元礼也一块掐死算了! 经这一番打岔,宋鸣珂抱猫去小逛的心思烟消云散。 她懒懒坐回原位,趁着酒暖,多喝了几杯。 一整日,她尚有心事未了,此际听秦澍说,霍睿言与一妖媚丫鬟卿卿我我,更觉烦躁。 王公子弟在成婚前多有通房丫鬟,且朝廷官员、文人墨客往来应酬,在青楼押妓也属常态。 但她早有耳闻,表姨父管教特严厉,不允许儿子沾惹烟花女子,不留贴身丫鬟伺候,要求霍家兄弟洁身自好。 因此,在为舒窈选择夫婿时,宋鸣珂的首选是两位表兄,以文雅的霍睿言为先。 如今确认二表哥心里有了别人,她既为舒窈之事而惋惜,又隐约生出酸涩感,仿佛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小小希望就此落空。 长久以来,她忙于政务,压抑对二表哥的悸动,反复告诫自己——目下,她是宋显琛,是男子,是君主。 若她不能在短期内恢复身份,此情无望,因而浅尝辄止,却又隐隐约约觉得,霍睿言迟迟不谈婚事,也许他们之间还有一线希望。 一颗芳心悬空,上不着天,下不临地,终于在这一刻跌落深渊。 宋鸣珂闷声不响,一杯接一杯地喝,看似豪迈,长睫掩盖的流转眸光,藏不住感伤与幽怨。 霍睿言劝了几句无果,唯有陪她同饮,惶然之余,又疑心她心里有自己,才会做出类似“借酒消愁”的举动,莫名沾沾自喜。 戌时,饮饱食醉,霍睿言不等兄长归来,亲送宋鸣珂回宫。 秦澍原本要凑热闹,遭霍睿言怒目一瞪,识趣地抱了猫,滚回院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