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辛蕊恋爱了。 事情还要从辛蕊初中时说起。 那时他还叫辛锐,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事业都有所建树,自己在教学质量相当高的学校就读,成绩也不错,生活平顺而光明地发展着。 只是,一直有某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困扰着他。 这感觉很细微,每当他想捕捉它时,就会从他手掌心里溜掉。他只是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似乎都不大一样,总是格格不入。他一直没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方面不太对劲,只当是自己性格内向,不善沟通。 直到有一天,他了解到了“跨性别”。 一切疑问迎刃而解。上帝推开了自己的心窗。 就在那一天,他发现自己是本来就应该生成一个女人的,结果却被塞进了这样一个男人的躯壳里。他开始寻找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重塑自我”,不出意料地发现了一条杂草丛生的路途。 手术和激素类药物,后者通常被叫做“糖”,都可以帮助他改变自己的躯体。 他开始存钱。他的零花钱并不少。他偷偷服药,差点被发现,吃了一年多又断了。直到他高中毕业考上大学,才终于远离父母,获得了自由。 他冻了精液,做手术切掉阴茎和睾丸,做了一条人工阴道,隆了胸,一直服药改变容貌,化妆打扮,穿高跟鞋,捏着嗓子作甜甜的伪声,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他眼中的女人。 他把自己的姓名改成了“辛蕊”。他要和男人的身份告别。 他向父母摊牌,不出意料地被骂了一顿,被要求去纠正性别认同。经历了被送进精神病院、被送进非法医疗机构、被下不明不白的药物之后,他终于被赶出家门断绝关系,断绝了经济来源。 从熟人那里,他知道母亲开始吃药调理身体、到处跑医院生殖中心,卵子取不出来就用捐卵、自己怀不上就代孕,意图再要一个孩子。 他有点低落。他并不是不想要自己家的家产,只是已经失去了资格。 辛蕊已经大学毕业,也有自食其力的能力,而且在这一生中,他获得后代的几率已经十分渺茫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到处投简历,找工作,然而当他的男同学们都找到了理想工作的时候,他还在苦苦地求职。 做女人果然也有坏处。 他在大学时变性,上学时女人有好处,不必做重活,他全没享受到;出社会后男人有好处,容易找工作,他也全没享受到。 在他终于找到工作之前,他搞起了副业:谈恋爱。具体来说,是和表里如一的男性谈仅仅持续一晚上的恋爱——卖淫自由,这就是做女人的好处嘛。 每当他想要前列腺高潮的时候,总能有人帮助他,不至于让他的前列腺萎缩了。嗦屌自由,这也是做女人的好处嘛。 辛蕊是个女权主义者。 自由女权主义的风暴横扫全漂亮国,他也投身于此,为性交易合法化摇旗呐喊。 市中心的性工作者骄傲墙,就有他的一份。辛蕊认识不少卖淫的女人,然而她们都没在墙上签名,反倒是他们这些卖淫的跨性别者,热火朝天地举办者性工作者骄傲活动。 在他看来,这是因为女人中有不少思想保守的人。而凡是选择变性的跨性别者,都非常前卫、热爱自由,会全力支持性工作者骄傲活动,也不足为怪了。 其实一开始他变性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卖淫,而是为了追逐自己的梦想。然而尝到了身为女人的好处之后,他就再也不想放弃了。 有时午夜梦回,他也会回忆起自己的童年与少年时代。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个女人的梦想,娇娇软软、细腰丰乳的梦想,性高潮唾手可得的梦想…… 他谈过几段正经恋爱。有时他被男人绿,有时他被女人绿;有时他被男人骗钱,有时他心甘情愿给男人钱;有时他和同类相互依偎温存,然后对方从楼顶上一跃而下——激素药物是影响情绪的。他不再谈恋爱。 辛蕊有点后悔,但也没有退路,就释然了。 昨天,他又一次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 他经常遇到真命天女,但是人家从来不搭理自己。即使她们现在看得上他——一般来说,看得上他的人是女s或者第四爱女攻——以后也一定会回归正常生活,找个男人结婚的。女人要结婚太容易了,他却没有任何退路。 这个新的真命天女也是一样的。她看起来是个正常女人,这就意味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哈斐特州地下室女子的事情,辛蕊有所耳闻。他倒是愿意被人关在地下室玩,但没人看得上他,因为他没子宫,没法传宗接代。 总之——有两个年轻女人动身去哈斐特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