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连带着夜晚的月光都多了几分寒意,惨白的一片,冰冷的铺在了地上。像是一张细细密密织就的大网,笼罩在人的身上,让人感觉有些透不过来气。 师徒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快速闪过,连栖息在林间的飞鸟也未曾惊动,偶尔能听见几声草丛里传来的虫鸣。 苏九祸的心里有些难受:天气转暖,槐花将开,你还未归。 一时间走了神,差点一头撞了上去。 跟在后头的容离毫不客气的嘲笑了自家师父几声,换来了对方一个力气颇大的爆栗: “姓容的,你再笑几声试试。” 面对拉下一张脸的苏九祸,容离只好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怕了你的蛋炒饭了。” 想当初他跟其他两位师兄在一起的时候,头一次三个人齐齐犯了大错,师父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端了一盘子蛋块跟米团子出来。 师父说:“吃完,就不用挨罚了。” 于是,就在师父那张笑吟吟的表情下,他们三个人吃到了有史以来最难吃的饭菜! 事后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找了呼延公子拿药。 “果然,最毒的东西不是鹤顶红,而是师父的蛋炒饭。” 容离想,他能活到现在,得亏了他身体好。 不然就他那条小命,还不够自家师父折腾的。 保不齐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死因就是师父的蛋炒饭。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透过密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火光。 师徒二人又靠近了一段路程,这才在靠近营帐的草丛里头隐了身形。 也亏得皓月山里头的草基本上四季都长,否则两个人只能在树上看着了。 这附近都是士兵的营地,只看见五个人一营,十个人一伙吃饭。苏九祸数了数,大概有五百人。 沈北阙说卫子玄带了三千兵马,现在在这儿的有五百人,而且看这军中纪律,显然很严明。 卫子玄虽然人品不好,但是训练士兵果然有一套。 然而苏九祸没有注意的是:卫子玄乃一介江湖中人,为何会训练得出来半点不带江湖气息的士兵出来? 苏九祸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瓶肚跟大拇指一般大的瓶子,容离低声问道: “师父,这里头是什么?” 苏九祸阴测测的笑了笑,又从怀里掏出来两枚淡青色的药丸子,一颗给了容离,一颗给了她自己。 容离二话不说吞下药丸。很显然,那青色的药丸正是瓶中之物的解药。 苏九祸让容离乖乖待在原地不要动,随后猫着腰潜入了离两个人最近的一处大营里。 也是苏九祸运气好,这个档口所有人都在吃饭,营帐里头空无一人,只点了一盏油灯。 将腰间的水囊解下一个,苏九祸拔了塞子。先将瓶子里的药丸倒在油灯里头,最后再将水囊里头的东西倒了进去。 几乎是一个呼吸间的事儿,那盏油灯“哧”的一声烧了开来,很快就蔓延到了四周。 就在苏九祸溜出营帐之后不久,那座营帐已经被火焰吞没,还有扩大的趋势。 附近的军士已经现营帐被烧着,一个一个的去打水前来扑火。 就在此时,怪事生了。 那火遇水居然没有熄灭,反而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一桶桶的水泼了进去,显然是火上浇油。 更倒霉催的是,今晚居然刮起了大风。 一时间风助火势,很快营地内成了一片火海。师徒两个人趁乱穿过营地往山下的县衙而去。 因为卫子玄剿匪的缘故,最近明月镇里头被卫子玄下了夜禁:凡是没有令牌而夜间出行者,就地格杀。 所以现在明月镇里头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到处都是五个一组巡逻的差役。 尤其是通往县衙的路上,基本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差役交叉巡逻。别说是人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这下子,苏九祸方才放的那把火就起了作用了。 师徒二人在暗处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果真看见有一人策马飞奔而来。 那人急匆匆的往县衙里头跑去,上台阶的时候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