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说完这句,静默了很久。小旖难以置信,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阿云漠然道,故事结束了。 原来,这个背叛指的是徊君背叛了孤君。虞长乐摸了摸下巴,走近了去看阿云的神色。 眼神很清明,他心里对这个故事很坦荡。但就算如此,虞长乐也未必信任这个故事,毕竟指代已经改变了,而且是从阿云自己嘴里讲出来的。 那么,他自己认为,他是故事里的孤君吗? 你就是孤君吗?小旖明显被打动了,你的伤就是这样来的吗? 虞长乐不动声色,站在阿云旁边。忽而,他发现阿云的视线投注在了远处夜色之中,不禁也看了下去。 月色之下,那是一道赤红色的山峦,像是在水墨画里忽然多了一笔朱砂。 赤鬼城?在这个方位,能清晰地看到远处的赤鬼城。 上头也有树木,但树木的颜色明显要比周围正常的丛林颜色深,几乎成了浓黑色。 虞长乐眨了眨眼,那赤鬼城并未消失。但他在现实中并没有看到赤鬼城,它去哪了? 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再大的芥子戒也不可能把一整座山峦装进去的。要么,它就是已经沉入地下了! 他还想再看清楚,却忽地感觉眼前场景都模糊起来,阿云和小旖的声音也都模糊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虞长乐整个人坠入了黑暗之中。 * 虞公子 虞公子! 虞长乐睫毛抖动了一下,知觉在渐渐回笼。最先回来的是大脑晕乎乎的感觉,而后是舌尖的疼痛。 舌尖? 唔虞长乐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即一双紫蓝色的眼眸近在咫尺,映入眼帘。 他感觉到自己的舌尖被轻轻咬着,疼痛就是来自于此,顿时浑身一震,条件反射就是一个反咬。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敖宴没等虞长乐反应过来,上半身就远离了他,抿了抿自己的血啧了一声。 虞长乐头晕目眩,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眼前是敖宴的脸,敖宴身后是素心楼破败的房梁顶部。他呆了半晌,才想起来一回事。 陷入幻境中,最快脱离的方法是疼痛,而最容易使人回神的是舌尖血。 醒了没?敖宴问。 虞长乐看着他唇上的一点血,结巴道:你你你 他感觉自己脸整个都烧起来了,耳朵也是滚烫的。 敖宴看着好笑:看来是没醒。 作势又要俯身。 醒了,已经醒了!虞长乐立即道,捂住了脸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却从指缝里看见敖宴并没有凑过来,只是挑了下眉。 这人究竟为什么能够耍流氓耍得这么坦然,还让他无法反驳! 咳,两位公子。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虞长乐连忙看向声源,看到绿松旖背对着他们面壁坐着,两个耳朵尖尖都红了,十分局促道:你们好了没? 敖宴道:你可以转过来了。 绿松旖面红耳赤地转过来,看到两个人的嘴巴,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虞公子你忽然就倒下去了,被敖公子接住,看你还是不醒,才说要咬舌尖血的。 虞长乐强自镇定,转移话题,我刚刚看见了虚境。 他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并没有偏移多少,房间里也没有涌入雾气,没有那个小旖的蛊人。虚境里半个月,在现实只是一瞬间。 虞长乐把腰间的银葫芦拿出来,把刚刚在虚境中看到的场景讲述了一遍。 这里真的是素先生的楼绿松旖接过那只银葫芦,抬眼,眼中情绪复杂。他问,最后结果是怎样了? 我没看到结果。虞长乐咳了一声,埋怨似的看了下敖宴,后者面不改色。 他转过头,继续道,但我大致能够猜出来。这个村寨的陷落,应该就是因为阿云,他不知通过何种方法掌握了蛊术,并且将它改进了,才产生了我们之前看到的蛊人。 瘴气泽林里的蛊人行动灵活,几乎可媲美活人,不是僵硬的赶尸可比的。 只是阿云是怎么改进蛊术的?苗家蛊术传承千年,他毕竟是个外人。会不会和那诡异的骷髅藤蔓有关? 而素先生她救了阿云,所以被放过了。但因为她见过阿云的样貌,为防万一,阿云将他的眼睛弄瞎了,记忆也因此缺失。虞长乐沉声道。他拿了个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敖宴接过了他手中的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