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宁国公,此处乃礼部下司,为朝廷正经衙堂,岂能纵马打人?” 教坊司门前之变,让匆匆赶来的一位负责教坊司的礼部郎中大怒,厉声指责道。 贾蔷坐于马上,淡淡道:“皇上有旨,自此之后,教坊司由绣衣卫执掌。所以,你们可以走了。” 这位郎官闻言面色大变,大声道:“事涉衙司权变,岂能由宁国公一言改之?即便是皇上之意,也要经过武英殿并朝廷礼议,宁国公还是先请回罢!朝堂之事,武勋无权过问,便是绣衣卫指挥使,也不成!” 贾蔷看着此人叹息一声道:“我是真不想拿你们这些喽啰来作伐,有甚么意趣?拾掇了你们,也不会更添一份威名,旁人只道我仗势欺人。所以,你想打擂想上书弹劾想怎样都随你,但是现在,滚!不要给脸不要脸。” 此郎官闻言脸色由青转白,就听贾蔷身旁的李暄骂骂咧咧道:“刚本王就发现又有人想行刺本王,教坊司里问题大的很,贾蔷,别放他们走,都抓起来丢诏狱去!” 这话让郎官和下属官员一个个汗都流下来了,再不敢多言,急匆匆闪人。 这样的忘八贼羔子,一言不合就往人头上栽这样的赃,哪里惹得起? “子仪,你带他们两个去认人,见一面,然后就走罢。接下来的事不要掺和了,免得一起遭骂。” 贾蔷回头同董川说道。 董川却拱手道:“国公爷,余成、端泽也想入海师衙门!” 贾蔷闻言眉尖一挑,看向陈然、张泰二人。 李暄在一旁也是嘿的一笑,身子前倾,双臂压在马背上笑道:“这都哪来的大傻子,让贾蔷坑成这样?那海师衙门里有个屁啊,就往里头钻?” 陈然、张泰二人脸色不大好看,董川道:“王爷,我们相信国公爷!” 李暄嘎嘎乐了起来,回头问贾蔷道:“你可别造孽,一个董家小子诓走了就诓走了,左右宣德侯府出了差池落败了。这俩好像都是来头不小执掌京营的武侯世子,你给诓走了,那两家能和你拼命你信不信?” 贾蔷同董川道:“此事回头再议,果真想来,也得考验考验。不是我激将,只是我大燕海师,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入的?子仪你有宣镇焚粮之勇,有与敌偕亡之胆,才有今日。记住了?” 董川点了点头,贾蔷笑道:“去罢。” 等三人带着绣衣卫入内后,李暄问贾蔷道:“爷没记错,一个是东川候府的,一个是全宁侯府的罢?” 贾蔷点了点头,李暄提醒道:“他们两家在九边都有根基,如今在京中也扎下根来,会无端去海师衙门?世家子弟,不都像你这般爹娘老子死的早,家里没人管教的……” 贾蔷笑道:“我知道,不过,不在乎。谁想来插一手,只要肯规矩做事就成。本也没甚么不可对人言之处……” “球攮的!” 李暄骂了声,道:“爷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猪脑子?这俩货色教会了,多咱再给你上演一出内务府钱庄的事,爷看你到时候跑哪去哭!真当朝廷随你折腾海疆水师,不闻不问?” 贾蔷拍了拍李暄肩膀,笑道:“我心里有数……对了,真不选俩带回去?” “滚一边儿去!” 李暄没好气骂道:“你先在母后那埋下钉子,爷还敢带人?不过,你果真是为了见不得这些娘们儿被糟践才要的人?爷瞧着你也不像圣人呐!” 贾蔷呵呵一笑,道:“有这么点因素,但也有别的缘故。一来这些内眷里,不少都是还存在的元平功臣嫁过去的女人,果真都栽在这里,那仇可真结大了。倒也不是怕,只是为了这样的事结成死仇,没必要。 二来呢,这些娘们儿多有识字的,如今德林号确实缺这样的人手。王爷你知道寻一个会抄写的读书人到作坊做工,他娘的得多贵?我着实不想惯那些穷酸毛病!” 其实还有一点阴暗些的心思他没说,就是这批女子已入贱籍,身契都会握在他手里。 这些人都是出身高门的女子,身份贵重,好生调理训练一番后,就是最好的笼络手下军心的人选…… 但嫁给得力之人为妻,不比在这里受人凌辱强百倍? 所以也算不得真阴暗…… 最后,还能进一步改善他在隆安帝、诸军机以及,尹皇后心中的印象。 数举俱得! 不然的话,他又不是圣人,也非拳师,在眼下远没有抗衡儒家规则的情况下,没道理这般大费周章的操持。 李暄听闻贾蔷之言后,笑骂道:“爷就知道,你必藏了奸的。不过虽如此,也算难得了。这些高门内眷进了教坊司,活过半年的不会超过一半,能卖些气力清白做人,想来会谢你的。对了,爷怎么听说你家西府又挂白了?哪个倒霉秧子又没了?” 贾蔷“啧”了声,摇头道:“西府二太太,在城外庄子礼佛,得闻她儿子成亲了,放下执念后就没了。我也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