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龄侯史鼐能外放,是因为当初贾家和姜家正明里暗里打出火气,只要开国一脉肯弃暗投明,姜家那边都会给予好处。 史鼐东凑西凑,凑出一笔门包,送到赵国公府,就得了个肥缺儿。 虽然陕西总兵只是个空架子,陕西一省的兵力主要集中在榆林卫,那是九边之一的重镇。 但这个名头,也足以让史鼐丰衣足食,吃的盆满钵满了。 史鼎得闻消息后,岂有不心动的道理? 可再寻去赵国公府认投,情况却变了…… 如今姜老头儿都快巴着贾蔷走了,怎会做得罪他的事? 史鼎迫不得已,只能再来贾家求情…… “也不需宁侯费神费力,只要劳你看在我亲姑母的份上,给个薄面,点一点头就成!” 史鼎不卑不亢道。 贾母心中一叹,眼神期盼的看向贾蔷,在她看来,的确不过是举手之劳。 然而贾蔷却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摇了摇头,直言道:“你若是缺银子使,来贾家借个千八百的,贾家不会小气。说到底,也是姻亲之族。可是此事,我若点头,内中就要带上干系。你们是甚么货色,当我不知道?其实我劝你还是在京里规规矩矩的过日子,史鼐那样刮地皮,用不了多久必出祸事。而且,一定是大祸!人若没了,要那些银子还做甚么?雄武候府、靖宁伯府的下场,你不知道?” 史鼎哪里听得进去,气的发抖道:“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史家好!不过让你点点头,你倒拿捏端持起来了,还说些咒败的话来咒我们!你尽放心就是,我史家就算穷死落败了,也再不求到你们贾家来!” 贾蔷笑道:“这话听着耳熟……” 话音刚落,就见林之孝家的又进来,同贾母道:“老太太,前面传话进来,说保龄侯府的管事来了,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见老太太。” 贾母心里本来十分难受,在她看来,也是贾蔷着实有些不近人情。 可眼下听闻林之孝家的话,心里又是一咯噔,难道贾蔷说的是真的,真出事了? 忙让人带进来,未几,就见保龄侯府的老管事匆匆进来。 一进大花厅就跪下,磕头哭求道:“老姑奶奶,救救我们家侯爷罢!” 贾母唬了一跳,忙问道:“出了甚么事?你家侯爷不是在长安做总兵么?” 老管事哭道:“坏事了,宫里派了人去,阖家老小都装进囚车里,要押解回京来问罪呢。侯爷被小人暗害,这次要坏了事了呐。” 贾母闻言一时失神,贾蔷皱眉道:“甚么时候的事?本侯怎不知道?” 老管事显然知道贾蔷是哪个,有些愤愤道:“侯爷怎会不知?那时侯爷还是正经的绣衣卫指挥使呢,绣衣卫办这样的大案,你老人家会不知?” 贾蔷眉尖轻挑,道:“你再阴阳怪气一句,先让人拿你出去打上八十大板,让你知道知道甚么是上下尊卑的规矩。” 贾母回过神来忙道:“孙管家,你正经说事,问你甚么答甚么。” 老管事知道厉害,强咽下心中不满,道:“就是上月十三……总兵府有一外管事正好在外奔走,没被捉到,这才跑回来报的信儿。老姑奶奶,要想法子救人呐!那样冷的天,用囚车拉回来,冻也要冻死一大半呐!” 贾母闻言老脸发白,身子都隐隐颤抖起来,她虽恨史家人不争气,可以见他们去官罢爵,但仍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贾蔷转头问史鼎道:“我现在点头了,你去问赵国公讨官去罢,去啊。” 史鼎亦是面色灰白,唬的甚么似的。 只看史鼐信中炫耀,让他眼红到发狂。 可这会儿再听闻其惨状,史鼎又害怕的要死。 史鼎见贾蔷目光森然的看着他,也是垂头丧气道:“如今这世道,愈发艰难了,原指着能出去寻个差事,外放个大员,总能贴补贴补家用,孩子们也都大了,到说亲的时候了……”顿了顿又诉苦不平道:“贾家生发成这样,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