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兵马司衙门。 贾蔷今日来上衙,连高隆都吃了一惊。 不过也没多问,贾蔷大致看了看,衙门内大概不到三十人,就问怎么回事。 高隆忙道:“今日月初大集,为防出事,所以人手大都散出去了。” 贾蔷点了点头,入衙落座后问道:“漕帮的人都放出去了?” 分管牢狱的副指挥胡夏道:“大部分罚了银子就放了,还有些身上确实背了人命的,也移交给了顺天府衙。” 贾蔷应了声,虽然对于漕帮已经记上了笔账,且至今漕帮都没人出面给他一个交代,但眼下还不是清算漕帮的时候。 再者,漕帮突然反水,和中车府一起干掉了其他三股人手,这里面到底有甚么深意也还未弄明白,贾蔷以为再等等为妙。 背后水实在太深,他怕引出几个惹不起的巨鳄来,不值当。 处置罢此事,贾蔷又看向一位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问道:“火禁查验近来如何?京城春来少雨干燥,不可大意。” 之前兵马司的火禁局已经沦为帮闲之流,贾蔷接手后,直接将火禁头目孙鹏升格到副指挥的重要位置,还调拨了不少军费,供火禁局更换水龙车,增加人手。 孙鹏忙道:“回侯爷的话,火禁局近来在东城增设了二十架水龙车,各街道坊市也都添了巡火丁。不敢说万无一失,但绝对比先前稳妥十倍!” 贾蔷笑了笑,点头道:“很好,但还要继续加强。东城多木楼,一旦发生火灾走了水,不是闹着顽的。” 孙鹏赔笑道:“侯爷放心,小的们一定好好办事,绝不敢懈怠。”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不经念叨,孙鹏刚说完,就见一穿着“火”字军服的火禁丁从衙外跑进来,边跑边大声喊:“不好了,不好了,北街养生堂走水了,好大的火,要赶紧派人去救援啊!” 贾蔷闻言面色一变,北街那边正是他方才口中所说,多木楼的地方。 那里不仅多酒楼客栈,还有许多布铺米行,还有一座养生堂,里面专门收养弃婴! 果真是养生堂起火,出了惨案,那就果真要出大事了! “快走!!” …… 皇城,乾清门。 今日月初大朝,隆安帝在此御门听政。 立威营谋逆造反子药之谜,绣衣卫一直在查,刑部一直在查,兵部也一直在查,但始终查无头绪。 百官各有私心,为免招惹夷族之祸,也没人敢催促…… 今日王子腾转交“贾赦”奏折,质问此案,隆安帝本想借此发作一番,也警告某些人,不要得寸进尺。 即便追查到最后,只交出几个替罪羔羊,也要将面子上的事做好了。 不株连几家九族,以人头和鲜血警告背后之人,那天家威严何在? 不想没等他开口,很少上朝的赵国公姜铎,居然敢拿贾赦取笑,并引得一众元平勋臣和武将在圣驾前放肆大笑。 这条老狗,疯了不成? 然而就见姜铎颤巍巍的起身,对隆安帝躬身请罪道:“皇上,老臣腆为三朝老臣,得太上皇和皇上的信重,位列军机,参知军国重事,受此皇恩深重,常常夜不能寐。没想到,到底还是辜负了皇恩。立威营身为京城十二团营,仇成身为国朝武侯,居然能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混帐事,逆贼自然死不足惜,然老臣依旧难逃失察之罪,老臣惭愧哇!” 说罢,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隆安帝见之,眯起的眼眸缓缓睁开了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