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转头看向林如海,十分不解道:“如海啊,你是他先生,就这?” 林如海回头纳罕的看了贾蔷一眼,贾蔷面皮一红,还是有些不服道:“若与我不相干,今天同我说这些做甚么?” 贾母更奇了:“我与你说了么?我是在同你先生和玉儿在说哪!我刚不是和你说,这里没你开口的余地吗?” “……” 贾蔷总觉得哪里开始失控了,怎么画风有些不对啊? 内宅的这些门道,他似乎还真顽不过浸淫了一辈子内宅权术的史老太君…… 王夫人在一旁叹息一声,道:“老太太是觉得委屈了妹婿和大姑娘,至于蔷哥儿你……你白得一个金枝玉叶,我是不明白,到底哪里委屈你了?” 贾蔷心里想说,他又不缺妹子,实在不愿盲婚哑嫁,万一娶一个河东狮回来,闹的阖家不宁,去哪说理去?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因为整个世道都是这样成亲的。 他只摇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只是外面的许多事,说了太太也不一定明白。” 王夫人:“……” 贾母闻言,又叹息一声,对林如海道:“姑爷,我这重孙,平日里在你跟前,恭恭敬敬,是极好的。他又是个有能为的,所以你平日里只能看到他的好,看不到他的坏。如今你也看到了,许是打小爹娘不在了,让他这性子里,难免带着些偏戾气,又怪当初西府没能出面,护着他爹娘,所以才如此厌恨西府。这些道理,我与他是说不明白的,只能靠你了。” 林如海点头道:“回头,我会和他说说的。” 其实,他先前已经点过贾蔷,刚过易折的道理。 贾母又道:“后日,是尹家太夫人大寿的日子,人家不请外客,单请了我和蔷哥儿,就是为了过去相看相看。他自己美的和甚么似得,人家还未必能相中他。不过,你还是要叮嘱他一番,果真在人家太夫人寿宴上闹出是非来,故意去丢面皮扮丑,那就真的太过了些,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一拍两散,也好过将来人家钝刀子杀人,折磨羞辱贾家。” 林如海未想到老太太还担忧这一点,他缓缓点头道:“放心,蔷儿不会这样做。” 贾母闻言,终于长松了口气,目光最后落在黛玉面上,她从手腕上取下来一枚玉镯,不容拒绝的戴在黛玉手腕上,道:“这是当年我进贾家门儿当重孙媳妇时,贾家老太夫人戴在我手上的。如今,就给了你。你放心,往后他若敢欺负你,我必给你做主!旁人都怕他厉害,我不怕他!”王夫人面色再难掩阴沉之色。 黛玉此刻还能说甚么,整个人有些懵,但心里又甚么都明白。 很想流泪,但又觉得,似乎又不至于。 毕竟,蔷哥儿为了她,都要去辞官让爵,连国公府的家业都准备舍弃了。 她还需要甚么呢? 对比凤丫头,她觉得,已经很幸运了。 这世上,原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因而垂下螓首不语。 “老太太,那你就早些歇息罢,我们先回去了。后日一早,蔷儿必来接你。” 林如海见贾母疲倦不堪,便起身告辞道。 贾母道:“也好,今儿就不留你们了。如海啊,回去后,再管教管教他罢,一些不该闹腾的时候,不要再闹了。我这张老脸不值几分银子,可贾家还有你岳丈国公爷的体面在。” 林如海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还是点了点头,应道:“是,老太太放心,蔷儿不会了。” …… 待林如海携贾蔷、黛玉离去后,贾母让鸳鸯搀扶她起身,靠在锦靠上。 虽脸色还是难看发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