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路了…… 而且,若是果真没有任何生路,三家估计也就铤而走险,冒死一搏了。 倒不是说起兵造反,而是下令盐民毁盐田,毁库存的存盐。 这三家加起来,至少能影响几个省的食盐供给。 连盐田一并毁去,明天的盐价立刻开始飙升。 可是…… 眼下既然齐家太爷求来了一条生路,那谁还有玉石俱焚的心? 徽商和晋商还是不同,晋商为了银子,是真敢舍命。 可徽商…… 只看他们平日里享福受用大把挥霍的劲头,就知道他们不会为了银子而舍命。 齐太忠看着三家跪倒在地求主意的老人,无奈叹息道:“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人在,还怕赚不来银子?该下决定,就下决定罢。我这张老脸,也拖不了许久。果真大兵围了你们三家,到那时人家想要什么,直接就自取了。这个时候,还要糊涂吗?!” 沈家家主、周家家主和吴家家主闻言后,无不沮丧的低头长叹。 连齐家都这个态度,那他们就真的再无转圜之法了。 不过,只要人不死,他们早晚要报此大仇!! …… 盐院衙门。 自忠林堂出来,贾蔷再度前往客院。 薛明虽是他并不了解的人物,在红楼中连个名字都不曾有过的龙套,但说到底,他是薛蟠的二叔,也是丰字号的东家之一。 他的生死,还是要关照一下。 不过这一次,看起来薛明的情况,似有些糟糕,太医竟然还未离去。 贾蔷进来时,薛蟠、薛蝌堂兄弟俩正在抹泪…… 贾蔷见之,眉头微皱,问道:“薛二爷可还好?” 薛蟠擦了把泪,摇头恨道:“太医说了,都怪梅家那畜生来闹了场,二叔急怒攻心,这才恶化了病情。如今还在用针,怕是……” 贾蔷感到有些棘手,正这时,王太医拔出手中银针,起身走了过来。 薛蟠和薛蝌急问道:“太医,我二叔(父亲)如何了?” 王太医摇头道:“病情实在险恶,恕我无能为力,除非……” 本来心都凉了的薛蟠、薛蝌二人忙问道:“除非什么?” 却见王太医看向贾蔷,道:“除非蔷二爷能再从天宁寺取些宝药回来,天宁寺那十年宝药,对高热肺疽实有奇效,若有此药,或有三成把握。” 薛蝌闻言,立刻跪倒在贾蔷跟前,磕头哀求连连。 薛蟠也抓着大脑袋看着贾蔷,道:“要不,我也给你磕几个?” 贾蔷微微摇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天宁寺的宝药也不多了……罢了,我再让人去取些来罢。” 王太医又道:“这位薛二爷已经病入膏肓,就算能救回一命来,往后也周身无力,轻易动弹不得,否则,必喘息艰难,甚至累及性命。” 在贾蔷看来,薛明所得应该就是一小小的肺炎。 可是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里,这病不断恶化,终致难以挽回的地步。 他出去吩咐人去取药回来后,问薛蝌道:“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开口就是。你我祖上便相识,是累世之交,不必外道。” 薛蝌和薛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虽比薛蟠还小一岁,却稳重的多,又深揖到底,感谢不已,最后有些为难道:“蔷二爷,旁的倒则罢了,只是家父这等情形,实不便行走出行,恐要在此多耽搁些时日。” 其实薛蝌还是有些惭愧的,薛家在扬州府也是有宅第的,可薛明一旦搬离盐院衙门,再想让薛明享受太医医治,却是几无可能的事。 再加上外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