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人流开始若倾倒下来的水般灌往山下,周咏看着没有移动的贺成节,认真地说道。 贺成节有些疲惫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把纸巾折好放入口袋里,头也不抬地说道:“陛下也许会容忍你进的这一步,你也是知道你对于虚门的意义,以及虚门对于联邦的意义,才敢这么大胆地要挟圣上,如此地以下犯上,你确实有这个资格。 可是陛下就算会容忍你这一步又如何?他逃不出天泾岭的,这么多强者前去追捕,南境驻扎的军队也正在赶过来,很快就会收到军令围捕,这是天罗地网。 就算逃出去了又能如何?全联邦的通缉令很快就会下达,他又不是南宫蝠、林雪痕这一类的人物,怎么可能活得下来。若是刚才就束手就擒,案子也只是在在查,他短时间内不会直接被当成罪犯,你这样一出手,他就成了畏罪潜逃,便直接成了联邦通缉犯,你未必是在帮他,而且你这样做难道不也是在证明,其实指证就是正确的么? 你说凡事都有个度,可是这件事情上,是你错了,联邦政府没有错。先帝的光辉你还能挥霍多久?圣上的怒眉,你决定要碰几次?” 贺成节说得很长,话语里弯弯道道,很这片山野的山体坐落一样复杂,也和他很久没有被问题难到过,而今天终于再次感到了沉乱的心境一样。 他说了这么多,周咏没有回答,只是很是疲惫地转身走往山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如同一个已经过了中年,正在慢慢地等待步入晚年的普通老男人,下山回往给他安排暂时修养的营帐。 袁菲看着寒续消失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 “孩子,活下来。” 心中默默地想着,迈开脚步,跟在了周咏的后面。 凡事都有个度,无论是面对陛下,还是面对他们必须要扛起担子的虚门,他们可以为情义而奋不顾身,可是他们必须顾及到他们身后的虚门,不可能真的为了一个学生,而做出太大的牺牲。 作为老师,这已经是他们可以做到的极限。 接下来所希望的,便只有靠寒续自己。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营地里去?!”袁菲转头对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一众虚门弟子冷喝道。 …… …… 玄卡的力量如此强大,一张三星玄卡爆发出了正常三星玄卡所不能爆发出的力量,寒续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就已经飞上了天空。 风旋就好偌一只抓着他飞掠的大手,让他急剧后退,人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其产生地速度让空气哭嚎着在他的耳边划过,狂风好像是快铁板拍在他的后背上,视野中的一切都在飞快地倒退并且越来越模糊。 周遭团团巨大的黑影滑向前方,望着同这些山体所化的黑影一样模糊的黑虎山上的数道身影,寒续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周校长……袁老师……” 几百年来人级制度以及皇权至上的观念让君王地位早已超越了灾变前的时代,君要臣死,而臣不从,这是几百年来都没有几人敢做到的事情,何况为了别人而抵抗圣谕?可今天为了自己,两位兢兢业业的虚门大能,却都走出了这一步。 这份真切的疼爱,让寒续的身体里无数的暖流涌动,某些作为灭世主的那股不显山露水间暗藏的凶狠,开始在心底里酝酿。 “影飞羽,林浅音,神玄帝……” 寒续的指骨里,一道道尚且不够强大,可是却别样狠辣的力量,在慢慢地凝聚。 ……玄卡的力量不知道到底维持了多久,寒续的身影开始从低空中掉落,好似坠落的陨石,变成一条凌厉的抛物线砸到了一座普通山头茂密的针叶林里。 高大的树木提供了一定的缓冲,撞破了两棵树冠之后,寒续“轰”地砸在了铺垫了厚厚针叶的地面。 针叶哗哗而起,只只野鸡惊飞起来振翅往远方。 在落地之前凌风神谱运转开来,产生出的强劲风旋力量保护了他的身体没有在这样恐怖的一摔中粉身碎骨,不过这样的撞击其余的余威还是让他这具已然高等品阶的武师之声受到了内伤,闷哼一声鼻腔里流出了股鲜血。 这样一撞之间寒续不禁确定了更多的事情。 周校长的确知道自己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