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孤零零地站在了地下室里。 落在尘世间孑然一身的孤独,地下室的寂静,这个时候潮水一样蔓延过来,她又陷入了无限的感伤之中。 然后,慢慢地蜷缩到了椅子上。 雪白光洁的脚丫,拢在了椅子边,两只手臂抱着膝盖,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伤感落寞的普通女孩。 “我现在,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不那么想离开。 无论他有没有撒谎,他都会《凌风神谱》,他都和白帝有过接触,他都是了解白帝超过自己的人。 无论如何,父亲已经死了,他的身上,有太多自己有关自己父亲的东西。 从某种意义而已,他都是自己父亲的弟子,自己唯一亲人的弟子。 他死也好,活也好,自己总想从他身上获得更多关于自己家人的东西。 这就像是一种不愿意割舍的念想,在最无助彷徨的时候找到的寄托。 她讨厌觉得对方应该死,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不应该死的感觉,她讨厌自己心里出现的矛盾的心理。 “可是……讨厌无效。” 眼睑慢慢地耷拉下来。她累了,困了,也觉得自己身上好难闻。 事实上她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可是这么多天的调养,没有洗澡,让她觉得很难受。 地下室里有浴室,寒续很多时候在这里一呆便是许多天,什么事都是王眸眸帮他搞定,而他自己洗漱以及许多日常便在地下室解决。 她关了灯,走入了浴室。 缓缓解下面巾,身上的白衣褪去,露出精致的容颜,和美得无法增添与删减半点方寸的身子。花洒里喷出水来,很快,凝脂一样的皮肤上,沾满了颗颗水珠。 她挂着小水珠的睫毛随她眨眼颤动着,完美的胴.体映在了镜中,她的视线则落在了洗漱台。 洗漱台上放着寒续用的漱口杯,牙膏牙刷,挂钩上有他洗脸擦身用的毛巾。 这日常所需的一切,在提醒着她,他与她与每一个人都没什么不同,都是最简单的人类,都要洗漱,都要生活,都会痛会难过……这一切让她的心里不禁感到了一丝的踏实,与人类本源上的共鸣产生的温暖。 她不会因为他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便真正去改变什么看法,但是她必须承认的是,她对他很难再有此前那种程度的恨意。 不过,她并不完全收敛自己的杀心。 …… 她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脸,她也不喜欢别人看她身上的任何一寸地方,她甚至讨厌别人看她,所以往常除了手和脖子等无法避免暴露的地方以外,她几乎所有地方都掩藏在了衣物当中。 然而她现在这身唯一的衣物需要清洗。 她思考了数秒之后,决定将衣服泡在水里,寻思着等会将衣物洗干净之后,便催动玄卡,用玄卡来将其烤干。 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生活,不喜与人亲近,生活也自然而随意,这个时候她便习以为常地缓缓走出了地下室,催动元气,去将体表上的水珠排尽。 一丝丝细微的水雾,从她凝脂一样的肌肤上喷射出来,她的身上很快便恢复如常,一头瀑发,轻轻地披散在身后。 她走到椅子旁,拿起那双作战靴,寻思着将其一起洗净。 而就是这个时候,地下室的门忽然响了起来,一道光线从外面筛入,而后,门扉彻底打开。 白琉衣抬起头的同时,戴着口罩的寒续习以为常地拉开了门口的灯线。 而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那副粉嫩白皙的极美画卷,美得令他……有了一瞬的恍惚,和愕然。 身无寸缕的白琉衣,手里拿着雪白色的靴子,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 他很确定他这个时候看到的她看自己的眼神是茫然,当然,更多则是冰冷,很明显强如她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现在这一切;他也很确定她的脸蛋、脖子以及耳根上,有一道流星一样一闪而过的本能的绯红。 寒续怔在了门口,手里的从外面给她买回来的一袋子洗漱用具,啪嗒掉在了地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