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喜,声音亦不自觉抬高,将手伸出窗外扬起扇子道:“老骆!”老骆即骆飞,迷蒙中眯着眼睛望见远方白轿子刚想吹哨示意快马加鞭赶到公子身旁,此刻耳边听见慕容玦称自个儿老骆,略显尴尬,心中念到:“说了别叫老骆,比你大没半个月叫甚老骆”实则慕容玦一时心急口快,只想脱身,脱口而出过往孩童时期用以唤骆飞的戏称。话说见过温素和她师弟你侬我侬,却没见过她做师姐甚么模样,现下见了倒是十分庆幸自个儿未尝有上山的决心,不然碰见温素做师姐模样来训斥自己,一颗心摔裂了揉碎了得嘣成八瓣。 轿夫拐着脚,肩头秤砣般的白轿子便像朵棉花似地被轻轻放下,还未停稳慕容玦已飞身而下,仪态端秀却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道:“骆飞来了,我去——去把人交给他。”留云景同温素在轿子中相顾无言。 “你可算来了,”眼见骆飞和其余几个暗卫翻身下马,慕容玦迎上前去示意几人无需行礼,发现少了一人,不过并不在意。“难道有人冒犯?”骆飞话音刚落,慕容玦眼尖,便瞅见几个暗卫须臾之间手起刀出,明晃晃的白刃抽出火花蓄势待发。他回头望去,白轿子离地还有叁寸,远远望去轿中无声无动,他心中想道:“我一走,这不得吵个昏天黑地?”又纠结想到,是去劝架还是躲得远远的才好。骆飞见少爷面露难色,于是神神秘秘凑身过去道:“是轿子里有人冒犯?”不待他摇头回应,几个暗卫已似要飞身出去冲到轿门口一顿乱砍,叫慕容玦一个趔趄给拦了下来,他高声道:“是温素同他师弟在轿子里,我说有人冒犯了么?你们这动手能力也忒强了罢?!” 骆飞幽幽道:“公子,这是职业病,”继而再道:“不过公子你确定你没遭人冒犯?”听他这般追问,慕容玦即刻扭头望去:“你,你,你指甚么?”骆飞低声道:“要不然怎把情敌放进轿子里了?”心想,我都还没坐过他这宝贝白轿子,再说,慕容玦好心眼儿捎人一成——尤其是捎那少年郎一成的可能性基本等同于鸡啄米山,绝无可能。 “甭乱说话,什么情敌?”慕容玦头顶流珠沙沙声响,道:“那是人家师弟。”还不等骆飞一脸得意捉他把柄道:“你果然对温姑娘有意”他已变了副脸孔正色道:“你没看旁边那只铁笼么?我叫你来正是为了此事,将那只铁笼带回乾坤楼好生看管,你能做到么?”听他口气认真,骆飞亦变换口吻,叩身道:“谨遵小王爷差遣,”不仅温素即做温素又做绝情门才人,慕容玦亦是即做慕容玦又做南疆王爷,交代任务时不怒自威,得令者听之不得不对其毕恭毕敬。眼下骆飞再道:“仆下还有一事禀告,前些日子您交代的事……”慕容玦俯耳过去,骆飞说话间不住点头,最终忽而道一声好,精雕玉琢的面孔被敞开的折扇遮去大半,一双深目却弯似月牙,足已透露他春风满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