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啊,她会被那些人渣性侵是对她的报復!如果她穿着保守一点,那些人还能看上她吗?」那女生面目不屑地向我跟轮椅生嘖了一声,「每件事情会发生,通通都是环环相扣的。只要她没有把属于她自己的那一个环扣上,这个结果就不会发生!」 所以,她这是把一个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选择,当作了是促使整个事件发生的关键? 但明明最大的问题点是出在那些犯案者,是什么因素让他们会做得出这种事情、为什么一般的道德规范无法束缚他们、在他们的过去是否有任何重大事件或重要他人影响了他们的人格,这些带来的影响,通通都比一件女孩子身上的短裙都来得大多了。 可是,不对,这个逻辑怎么就这么熟悉…… 对于邵韩宥的事情,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忽略了整件事发生的背景、肇事驾驶的疏忽,单单地认为一个小小的、不开车门的选择,才是真正杀了他的兇手。 我曾经也是用这样的逻辑思考过的。 脑子一片混乱,我抿了抿唇,还是选择咬牙再向她们更跨进了一步。「那么按照你的说法,是什么因素让这些人做得出这种事情?又是谁扣上了这一个个环?难道会是她吗?她根本不能左右这件事情的发生!不要为你们的本末倒置找藉口!」 「她不能左右这件事情的发生?那你也没有资格插手我们的对谈!」对方女生笑了笑,「还是你只是在为你自己排解?你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所以透过宣张虚假的正义来让自己好过一点……毕竟你也从来都不是好好穿衣服的那一类,对吧?」 我狠狠瞪了过去,「你——」 然而还不等我说完,从天而降的粉色彩带却打断了我们。 抬头一看,游赐宇站在二楼看台上,手里捲着彩带的另外一端,没心没肺地笑着。 「啊!不好意思——我在为我们班被宣布拿下第一名的那瞬间练习拋彩带。打扰到你们了真对不起。」游赐宇的口气一点都不真诚。 何况谁第一名要拋彩带啊?这是话剧比赛又不是职棒决赛。 我看着游赐宇貌似一脸愉悦的快步从二楼走下来,手里抱着厚度不一般的导演专业相关书籍,心里还来不及诧异他竟然为这次话剧上心到这种程度,他就随随便便地打发那群别班的人走了。 「你们『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我们家小公主去图书馆的时候,穿睡裤的次数比短裙还多。」他装作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因为她每次刚起床都迷迷糊糊地走出来了,往往要我提醒才知道她还穿着睡衣。这的确不是好好穿衣服的典范,但大概就是强暴犯看过去会以为是幼稚园小女孩出游的程度罢了,你们觉得呢?」 「……」 「我也就三次!三次穿睡衣牵脚踏车出来,三次而已,你把事情说那么严重干嘛?」 「这种事光一次就很了不起了。」他作势要弹我的额头一把,「回教室吧,你脱队很久了,没想到你这么有正义感。」 「……至少我是正规的跟别人讲理,而不像你拋彩带下来就算了,赶别人走的同时还要夹带几句干话。」 「嗯。那是因为我只想赶他们走,而没有什么特别伟大的正义感。」他很自然而然地就承认了,「走吧,幼稚园小女孩,快要错过午餐时间了。」 「我是幼稚园小女孩的话,那你恋童癖啊?」 游赐宇笑了笑,面上已经没有方才吊儿郎当的玩笑气息。 「可是有一些长大以后没有的要素,只有我家幼稚园小公主才做得到啊……只有你的思考模式和举止可以这么纯粹,」他又是那种说故事的语气。永远有办法把一段话一段故事包装得很好,是那种很适合说故事的人,「你没看到刚刚从头到尾他们班的人,都没有人愿意挺身为那个女生说话吗?但你却瞬间就站出来了,仅仅是这一点,你就胜过太多太多人了。」 我瘪了瘪嘴,「你是在藉机嘲弄我行为模式单一过头,看起来很像智商不足的笨蛋吗?」 他故作懊恼:「你怎么这个时候就变聪明了啊……」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他微微勾起嘴角,在冬日的暖阳下所有的动作和语言都有了温度,变得温柔。「好啦,别臭着一张脸了。我是真的觉得很难得,从一开始就这么觉得了……从那样的家庭出身能得到几个这样子的你?单纯很好,真的,我喜欢你就算经歷了那么多,却依旧天真的样子。」 他这样子说着的时候,眼睛瞬也不瞬地对着我看,就像整个寂寥的仲冬里,只有他眼里的世界簪了花那样。而那朵花就恰在他面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