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冰凉寒彻骨,隐约间邹凯将我背进房里去,喂我喝一杯红糖姜茶,为我吹湿发。 再后来,我头痛欲裂地昏过去,没什么印象了。 夜里十点多,他摇醒了我,大欢,快醒来,你爸到处在找你。 我缓缓睁开眼,眼前还有重影,脑袋很重,身上却是干爽舒适,已经被换上大码的夏款校服。 我看着一旁的邹凯,终于醒过神,脸一阵发热:你给我换的衣服? 邹凯脸比我还红,他干咳一声,别开眼不看我:不然呢,眼睁睁看你冻死?我是那样见死不救的人吗?显然不是。 我:······ 我掀开被子,当着他面跳下床,十万火急地从他卧室奔进厕所。 关起门,脱掉裤子低头看一眼,又迅速穿上。 天呐。 宽大的黑色叁角男士内裤里垫着张夜用的卫生间,一片血红悄无声息浸入白色网绵中。 所以这人是····· 我没脸见他了。 隔着门,我踌躇着,迟迟不肯出去,半晌后,浑身发热地问:欸,这是你内裤? 不然呢?我这又不可能有别的女人的内裤,楼下超市只有卫生巾,没有内裤卖,呃···那玩意儿也是我垫的。他不自在地再干咳一声,你放心,君子之道我懂的,我绝对闭着眼睛脱的你衣服,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不过,如果你坚持让我负责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 我拉开门,跳脚道:谁要你负责? 他挑眉,盯着我不正经地问:不然咋滴,也给你脱一次?你要不要? 我猛地摇头:你说什么呢?不要不要! 他电话又在响,他脸色变了,焦虑的将手机屏幕对着我:你爸找珊姐问你情况了,发现你没上晚自习又没回家,在班级群里到处问人呢,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你在我这儿···咳咳,在我这儿···躲雨做作业,你记得回头也这么说!他已经到楼下了,你快下楼。 我冷静地看了眼他屏幕上那串在抖动的熟悉数字,反倒平心静气,双手交叉于胸前,面无表情道:我不想回家。 姑奶奶,小姑奶奶!你别扭什么劲?邹凯火烧眉毛,俊脸都黑了,你爸本来就怀疑我了,电话里语气很难听,要是找上门来就彻底完了,你赶紧走吧!下次白天随你玩多久,晚上就算了,你看你衣服都挂阳台上呢,他要看我们这样不得揍死我。 我随着他的话看向阳台,粉的内裤白的胸罩随风飘摇,我脸一红,咬唇道:谢了,我身上的洗了再还你。 我出门前,他塞了把伞和一包拆开的卫生巾放进烘干的帆布包中,扔我怀里,又捏了捏我的鼻子,下次别淋雨了,再烦恼也不可以,伤身体明白吗? 哦。我心中一暖,点点头。 还有,晚上回去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今晚要是没时间,明天也成。 哦。 害,沉大欢,好好说话。 我抬起头,回捏他鼻子,吐了吐舌头:知道啦邹小凯! 捏完就跑,在他怔忪之间我笑着出门,进电梯匆匆下楼。 雨雾将夜晚笼罩在黑茫茫之中。 透明门外蹲着个男人,哪怕蹲着,也依旧是不可忽视的高大存在。 洗旧的黑色贴身背心配搭了条深灰宽松七分裤,脚下潦草地踩着双十几元的蓝色沙滩鞋,他不善打扮,看上去却并不邋遢,反而充斥着异样的英气硬朗。 那是一股别样的荷尔蒙磁场,令人心悸。 然而此时,他的背影落寞萧条,静如一副深邃的油画,见了使人心情压抑。 我沉默地拉开门走到他身边,没有说话,取出伞跨上包就往外走,不认识他一样。 猩红的烟草在他松垮夹着的手指外延细细灼烧,他深沉地吞吐着,视线微扬,似乎在观察夜空,又似乎什么也不看,面容模糊不清。 然后,他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