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天下,府宅奢华,锦衣玉食,奢侈无度……” “开封之外的情况更是复杂,从仁宗朝以来,大大小小的民乱数以百计,近年来更是激增。地方官、兵肆意纵容,养寇自肥比比皆是……” “我朝官吏四十多万,兵卒百余万,支出毫无节制,总人口却不过区区六千万,半数田亩不征税,外加边事等费用是逐年增加,由此造成百姓的税赋,徭役等不断加重,官逼民反之事,屡见不鲜……” 赵煦听着,神情不动,眼神里是可见的凝重。 去年国库的税款是七千多万贯,换做实价,高达五千多万白银,这么高的收入,其实是不正常的。宋朝对百姓的‘粮税’是唐朝时期的七倍之多!而大头的商税,颠来倒去,最终还是转嫁到百姓身上。 这样就形成了‘国进民退’的可怕现象! 皇室,勋贵,官吏,士绅,商人越来越富,朝廷的税赋在减少,用度在增加,百姓却挣扎在生死线上! 梁焘,沈琦沉默着,户部尽管是空壳,却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三冗’的冗兵,冗官,冗费早就形成,错综复杂,难以说清楚,但占据国库高达七成的巨额支出却是实实在在! 等章惇说完,赵煦沉默很久,忽然坐直身体,断然道:“从吏治开始,放开手去做,凡事有朕!” 章惇郑重点头,道:“是。臣打算以吕大防为理由,整肃全国吏治……可能会有一些波澜。” 赵煦眯了眯眼,淡淡道:“没有什么波澜。先稳住西北各军,让朝廷这边再酝酿一下。朕要借着他们,做点事情。” 梁焘这个时候插话了,道:“官家要做什么?” 赵煦看了他一眼,道:“日后你们就知道了。” 不理会三人的表情,赵煦转头看不远处的五张桌椅,道:“章相公,朕视你为左膀右臂,那副桌椅,就是你的,朕要时时垂问。” 章惇听着一怔,道:“陛下,不是要将政事堂搬过来?” 这次赵煦也怔了,道:“为什么要搬迁政事堂?” 章惇看着赵煦,顿了片刻,倾身道:“是臣冒昧了。” 之前章惇看到这里的布置与政事堂很像,就暗自猜测,赵煦是打算将政事堂搬过来。毕竟这样能彻底肢解吕大防遗留在政事堂的势力,重新组织,放在眼皮底下,等于是赵煦亲领政事堂以及三省。 赵煦不管章惇冒昧了什么,道:“明天章相公就在这里办公,朕在垂拱殿,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相商。沈卿家,政事堂的所有奏本,一律分门别类,该送到这里送这里,该直接呈送朕的直接送去垂拱殿。” 这是……直接架空了政事堂吗? 沈琦想着苏颂只是‘暂代’,瞥了眼章惇,会意的躬身道:“臣遵旨。” 就在这时,童贯进来,看了眼里面众人,走近赵煦,躬着身,道:“启禀官家,皇城司与开封府巡检司起了冲突,巡检司那边围了皇城司一队人马。” 巡检司,负责的是日常治安,缉盗,主官品轶并不高。 他们敢围攻皇城司? 赵煦神情有些玩味,须臾,看着章惇笑着道:“章相公,你说,开封府这是在给你下马威,还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