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尸臭,我用龙心木镇着呢,而且我还天天给翘哥擦身……” 此时的他倒真像是一件祭品,被她供在香案上,只是这信徒大逆不道,假模假样供了一会儿后,就要将他拽入人间红尘里。 谢柏翘的黑发散开,如鸦羽一般泛着暗青色,从供桌垂到脚踝,被她踩了一缕,还坏心眼扯了一下。谢柏翘低低惊呼,又被绯红吻住,毫无血色的嘴唇被对方吃得红肿,那股艳烈的桃花色从唇间吹到脖颈,他渐渐有了活人的气息。 谢柏翘最受不了她撩开头发,一手勾着白纱,趴下来舔他的脖子,他隐隐约约记得,他是自刎了,那里应该有一段非常狰狞的伤口,不过他能感觉到,筋脉是长好了,还比之前更敏感了。 他刚逆转回来,死而复生,还担心她接受不了,结果她毫无负担玩了起来! “红儿,你听我说——” 谢柏翘被浇灌得浑身鲜红,如同一株盛到极致的桃树,她拉着他,吞噬了他。 “给哥哥的奖励。”天子似哄着小孩一样,吻着他发汗的鬓角,“哥哥真聪明,自己回来找我了。” 哥哥的神色又痛苦又欢愉,再度涌出泪水,晕染在她的肩头。 他紧紧抱着她,绽开一笑,“哥哥回来了。” 谢柏翘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棺材旁边干了个昏天暗地。 事后,天子抱着他坐在棺木旁,仅用一两件衣衫松松盖着,她梳理着他湿透的额发。 “那千秋岁也是你安排的?” 谢柏翘的身体还带着点余韵,手脚软得发颤,他呼出一口气,嗓子还是半坏的,“嗯……你走之后……”他的记忆有些混乱,试图将那些涟漪平复下来,“也就是,千年之前在蜃楼,你消失之后,我就去找了千秋岁,本来还有一种却死香,它功效更好,根本不用绕圈子,可惜它被用完了。” “哥哥怎么知道,千年之后,新桃一定会去蜃楼,又一定会找到千秋岁呢?” 谢柏翘咳嗽一声,“新桃那个小蛮牛,她有很敏锐的直觉,她肯定把谢家那个祖传药丸给融了,里面有纸条,她知道怎么办的。” 天子意味不明,“就算她能找到,要是我不想救你,你又怎么办?” 谢柏翘又想起她说的那句—— “所以你死了,我也不会伤心。” 一向运筹帷幄的病公子流露出几分脆弱的神态,他强撑着,又牵起几分笑容。 “那翘哥,就化作蝴蝶飞走了。” 自始自终,他都在赌。 他赌他天赋异禀,改进之后的剔银灯能逆转生死,让他重返人间。 他赌谢新桃真心实意当他是哥哥,会为他而千里奔走夺得千秋岁。 他赌宗政绯红吃软不吃硬,会召集所有仙道,为他逆天改命。 他赌天道……怜他一片痴情。 天子眸光晦涩,她捏起他的腰骨,又是深吻到底。 病公子的手指细长,不慌不忙,插入她的乌发,娇娇弱弱地呼起气来。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不是吗? 他在千军万马前那一刀,用最艳烈难忘的姿态死在天子面前,鲜血凝成了她心头最红的一颗朱砂痣,从今以后,不管她身边有谁,她都忘不掉为她而死的朱邪执衣。 是的,他有病,也很卑劣。 他算计天下与众生,只为来成全他这场豪赌。 从宗政绯红给自己戴上长命锁那时起,谢柏翘就决定,他要永远锁住她。 哪怕是死,也要不择手段地锁住她。 病公子垂下眼睛,眼皮晕开瑰丽的色泽,他手指陷入对方的颈窝,柔弱得仿佛能随时昏过去,“不要……对哥哥太用力了好吗?” 谢新桃第二天就来禁宫看她哥了。 这被圣人金屋藏娇的家伙,睡的是沉香木龙床,抱着的是错金银小袖炉,披着一尘不染的雪白狐裘,那毛绒绒的华美领子看着就值她一个月的俸禄! 她哥被养得跟一朵富贵花似的,就算是下不了床,每一根头发丝儿也是精致的,耳后挑出一两缕,束入松绿金环,偶尔折出一抹浅绿色湖光,衬得双瞳都如湖水般波光粼粼。 标准的宠后装束啊。 谢新桃:“啧啧。” 谢新桃:“啧啧。” 她第三声还没发出来,谢柏翘半坐在榻上,撩开眼皮,“你除了这话就没别的吗?” “有!”谢新桃响亮地说,“哥,你什么时候爬龙床?我觉得你穿正红的机会很大,我是不是能当开国最年轻的小国舅了?” 她畅想未来,激动得小脸通红。 她哥幽幽地说,“好主意,所以你的圣人什么时候回寝宫?她不回来我怎么爬?”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