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如酒,可以醉三千年呢!” “还有婆娑万国的般若千灯,昼如琉璃千夜,美人也似春温红玉,上次我去了一夜,差点没丢我的元阳,咳咳……” 水月观音展颜一笑,又恢复了生机。 “你们说得没错,我想开了。” 唰唰唰。 众罗汉的鼻孔里插满了杨枝。 众罗汉:“?” 水月观音愉悦道,“谢礼,很衬你们。” 罗汉们瓮声瓮气,“谢、谢观音。” 正当梵宫众生灵松了一口气,却不知这尊水月观音打着离家出走的主意。 它想,与其烂在池子里,还不如烂在外头的桃花、灯火、美人怀里。 这一日,月色清朗,趁着众生熟睡,水月观音随着水影、月影流动,它流经了松月小潭,流经了茫茫烟湖,更卷入了浩荡江海,痛快撞击着山崖。 它见了很多平常不会见到的东西。 柳絮依依,渔樵早市。 水昏云淡,情人惜别。 金戈铁马,封侯拜相。 生、死、喜、丧、忧思、利益、病苦、相思,众生所经,它一一所见,所听,所感。 ——去它阿弥陀佛的禁欲观音。 爷要当个潇洒浪荡的红尘子! 这观音谁爱当就当! 爷不修佛了! 佛祖你听着,爷滚了! 水月观音正这么想着,一头撞进丝绢里。 ……嗯? 谁在捞爷? 它被用一柄蝉翼扇,从河里湿漓漓捞了出来,此时河岸昏暗,盈满了晚风,女子的蝉紫衫也显得暧昧风流。远处是渔船的灯火,近处则绕着一两头照夜清,在她眼尾与鬓发间飞舞着,她含着笑意问,“你就是……观音三十三法相,水月观音?” 水月观音在外头还是要面子的,它趺坐在蝉翼扇上,发系宝冠,颈缠璎珞,眉眼慈悲又多情,“不知施主,寻水月何事?” “我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开诸界太平。” 水月观音:“……” 早不来,晚不来,爷要还俗不修了,你就给我搞个大的。 “不知观音意下如何?” 水月观音轻启红唇,“抱歉,爱莫能助,爷已打算滚蛋潇洒——” 不错,爷这个名头,很衬它的潇洒气质。 刹那,照夜清飞过眼前。 河岸的月晕落入了水里,观音的慈悲唇也被红尘万丈吻住了,庄严的宝珠璎珞贴上了一个女子的胸脯,又被辟寒香的香供奉在案。 香渗渗的,怪晕的。 她将它吻入了扇里。 模样很坏。 莲花开了。 可它开的,真不合时宜。 “观音受了信徒一拜,我就当您答应了。” 水月观音被一个仙族女修捉进了蝉翼扇里,还是宝冠凌乱、红唇发肿的不堪样子,它呆呆坐在里头,不知是先扶起自己的发冠,还是遮住它那被诸天小畜生吻肿的唇瓣,它想起曾经见过男子被女子轻薄的画面,也很庄严矜持叱她一句,“登徒子!不知羞!” “噗哈哈——” 她笑得更像小畜生了。 “那后来了?观音哥哥,后来呢?” 几朵莲花苞依偎在水月观音的脚边,听它讲那个卖鱼少年邂逅王侯少女的故事。 “少年在岸边遇见少女,还有定情一吻,那他们成婚了吗?” “没有,少女继承了王位,她心里装着天下与苍生,她很忙,没有空成亲,至于少年……”水月观音坏心眼挑起眉梢,“嗯,他卖鱼失败,皈依佛门去了,不吃鱼了,改敲木鱼了,笃笃笃,喏,是不是这个声儿。” “哇——” “观音哥哥骗人!这一点也不圆满!” 花苞们纷纷抖动,哭出朝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