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告退。” 主厅顿时变得寂静。 “嘭!” 青承一扫茶杯,碎片四溅。 “晏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纱罗使臣,你是想要激怒纱罗大举进攻我青要吗?!” 少年冷笑,“你早说啊,早说我就咬她咬得用力点,让青要都为我陪葬!” “你——” 锦袍男子怒不可遏,“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去,叫质人来!” 公主一愣,“哥哥,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教坊司都管不了上将军,那就换一个地方吧。”男人冷漠,“不知我王都最大的寻欢作乐场所,能不能容得下上将军这尊大佛?” 晏昼的瞳孔射出寒刃,“青承,你敢!” “你得罪了红将军,我不好好惩戒你一番,两国和谈怎么谈得下去?押下去!” 公主府的侍从目睹了晏昼咬人的一幕,上来前特地塞了粗布,封了他的嘴。 晏昼被拖出了公主府,辗转到了楚馆。 在潮湿阴冷的小屋里,他用了点技巧,吐出了口中的白布,连带着那一只被含入嘴里的染血金钩,摇叶下缀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宛若一颗颗泪滴。 他神色晦暗。 转眼一个月后,楚馆要为一批小倌梳弄,晏昼也在其列。此时的他被人强硬换了一身白衣,腰悬鹤骨笛,在台上供万人阅览。 “这个好!腿长!腰细!” “等等,这个人咱们是不是见过?好、好像上将军啊。” “对,我床头也挂着那一副莹莹照雪山的画呢。” “嘘,小声点,上将军都叛国了,你还敢挂画呢,快烧了吧!” 女客们窃窃私语。 晏昼脸上戴着一笼面纱,指甲深深陷入掌肉里。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沦落到如此狼狈境地,这些受他庇佑的众生,竟还想着如何拍卖他的初夜!他垂睫而下,胸中杀意汹涌而来,特别是当他看到雅座上的一道人影,女人单手支在腮边,笑吟吟望着他。 是她! 晏昼喉咙起了一抹腥甜,眼睛也泛起血丝。她来这里干什么?她害得他还不够,还要来围观他人生至悲惨的一幕吗? “这是眠星公子,梳弄价,五十两起!” 老鸨润了润干哑的嗓子,避开了晏昼冰寒的眼神。 老鸨心肝微颤,她这也是听命行事,上将军,对不住了! “我出七十两!” “那我一百!” “追加一百两!看谁还敢跟我抢!” 宾客们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价钱很快便涨到了五百两。最后的买家是一个富态女人,脸上铺着厚重的脂粉,显然已不年轻。 晏昼直勾勾盯着绯红,她会出价吗? 他现在对青要已经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了,或许他可以借这个女人从泥沼脱身。 报仇,他会一个个来。 冥冥之中,绯红举起了手,懒洋洋地说,“我出一千两——” 众人哗然。 结果她下一句便是,“可以围观眠星公子的梳拢吗?” 众人皆倒。 你这是什么特殊爱好?! 老鸨擦了下冷汗,“这位小姐,本馆尚未有如此先例。” “这样啊,那太遗憾了。”绯红玩着折扇,如同一位风流恣意的女公子,“既然如此,这一千两就送这位小姐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大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晏昼眼睁睁看着绯红离开,如坠冰窖,又被人强行押回房中。 “眠星公子,你就想开点吧。” 他们离开之后,屋内点燃了一对花烛,香气浓烈又劣质。 “小美人,我的小美人在哪呢?” 富态女人醉醺醺推开门,扑上晏昼。 那腻味的脂粉,厚叠的肉堆,无一不让晏昼作呕。 “嘭!!!” 他膝骨猛地发力,一脚踹飞富态女人。 “客官,你要找小美人是吗?” 他的神态近乎癫狂,“我带您去地狱找啊!” 女人惨叫声不绝于耳。 “吱呀——” 门扇被人推开,一抹红影荡了开来。 那血迹淌到了绯红的脚底,少年跪在地上,铃铛染血,手上则是攥着一只耳钩,将女人的皮肉划拉成一片片的惨状。他听见了声音,麻木地转动头颅,竟是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这位客官,也是来找小美人的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