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是说,老夫不同意野外双修,四公主伤还没好,万一遇到了异兽怎么办?” 药祖又拍着佛子的肩膀,语重心长,“老夫也是过来人,野外是有无上乐趣,但也危险重重,容易被吓倒,就,就那什么,金枪易毁,优昙道友,你当明白的。” 优昙:“我不懂,我不明白,我不是那种和尚,药祖,小僧很单纯的。” 药祖:“……” 现在的年轻人连长者都坑,太不像话了。 总之经过了药祖这一茬,药祖年轻之时的野外双修传得人尽皆知,成为了药祖山一百年都在热议的趣闻。 弟子们不甘寂寞,非要挖掘历任药祖的风流情史,个个奔走打听,倒是比往常过年热闹许多。他们冲淡了对新客的兴趣,也很少人议论起四公主与佛子的荒唐情爱。 优昙功成身退,低调陪绯红晒太阳。 “我的佛子变坏了。” “小僧很稳重的,施主不要乱说。” 优昙还俗之后,很难戒掉自己昔日的说话习惯,索性他也洒脱,不去纠结此事,人人都知他是梵宫破了情戒的还俗弟子,再怎么掩饰也是徒劳的,与其在意这个,还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的手艺,最近有个药祖弟子很殷勤,总是送一些精美吃食过来,说是亲自做的。 绯红吃得干干净净的,一点不剩,优昙嫉妒得面目全非。 他的饼也是绝好的,怎么咬了几口就不吃呢? 小僧不服! 优昙累瘦了一截小腰,终于做出了满含心意的昙花佛饼。 刹那,金光大放,在厨房当下手的弟子们痛哭流涕,“一饼一世界,一佛一如来,师兄啊,我悟了,师兄,我要出家!!!” 优昙:“……” 醒醒,老子都还俗了,不能给你们剃度的。 当优昙端着一轮日曜,经过药膳房、百药圃、药典楼等地,弟子们被佛光所感动,一个个跪伏在地,嚷嚷着要出家。 长老大惊失色,连忙为弟子筑起屏障,急吼吼地说,“定心!定心!什么出家,你们疯了!” “外头怎么那么吵?” 绯红斜坐在药师阁外的美人靠上,蒙眼白纱折在脖颈,而未束的长发则是蜿蜒而下,缠着一截雪白腕骨。 她被还俗的和尚照顾得分外精细,飞仙髻梳得精巧,丝带缠绕,仙蝶搂银,身上穿的是染了月麟香的古香缎,腰间香珠披挂下来,脚边堆叠着亭台水榭的金红光影。 优昙表情无辜,“小僧也不知道,不过那个为你做吃食的家伙近日是来不了。” “为何?” “忙着剃头出家。” 优昙撕开金饼一缕,递到绯红唇边,“小僧亲手做的,你尝尝。” 绯红咽下咀嚼。 “很不错,有昙花的甜味。” 优昙很是得意。 绯红又说,“做了一百年才做得像样。” 优昙:“……” 好在优昙的脸皮较厚,他淡定地说,“是啊,小僧做了一百年的饼才做得像样,琴绯红她一百年了连衣裳都不会穿了,还要小僧帮忙呢。” 金乌飞走,俩人在药祖山待了百年。 对于凡人而言,一百年便是一生,而对他们来说,一百年不过是霜雪落下的抬睫一瞬。 或许变化最大的,是回归俗家的佛子长了一头浓密到脚踝的秀发。 刚长出来的时候,头皮覆着一层扎手的青茬,优昙惊得不知所措,摸了很多遍都不习惯,连觉也睡不好。绯红也是第一次看和尚长头发,偶尔叫他过来,摸上一把,毛扎扎的,微妙的硬感。 后来优昙主动求摸头,一日三次的那种。 渐渐的,优昙被摸习惯了,也不再抗拒自己长头发这件事,反而有事没事蹭绯红的手掌心,非要用硬茬磨她的敏感肌肤。 当优昙的黑发及肩,像一把锋利的墨色刀刃,少年气特别明显。 然后就是及腰,添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清秀柔弱感。 直到如今,秀发满捧及踝,优昙用沉香色发带束起,跟绯红一样,发尾缀着颗颗香珠,显得清灵明澈。一些弟子出去了又回来,几乎认不出曾经高洁出尘的佛子。 他依然清丽挺拔,嘴唇丹薄,只是不再穿起那身庄重持节的缁衣,那些念珠、菩提、手串也逐步消失在日常当中,取而代之的,是男子的琴剑、弓箭、缰绳,或是随身携带女子丝帕,或是持一把罗伞,照顾四公主出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