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赐靠在墙上,染血的手指从裤兜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点燃。 火芯在漆黑的夜空里忽明忽现,直到香烟燃尽,宣赐把烟蒂随意扔在脚下。 他翻过秦雪的书包,衣兜,将她的手机和钱包拿走,接着拐拐绕绕走出巷子,将禁止通行的牌子收起,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 他慢条斯理的拿着纸巾擦去手上的血,拦住驶来的出租车。 临时找了个酒店,宣赐将衣服上的血迹洗净,靠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拨了救护车电话,报了地址后,宣赐闭眼呆了许久,再次播出号码。 电话响了几秒,“贝哥!” 苏离的声音似乎能安抚他的情绪。 宣赐又点根烟,吸过几口,“苏离,我们分手吧。” 那边沉默了许久,他听见苏离那想哭又强忍着笑出来的声音,“贝哥,你在逗我是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认真的,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苏离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眼泪无声往下坠落,她嘴唇开合几次,哽着嗓子问他,“就因为我没告诉你前几天的事?” 话落,她又语速急促,怯懦有小心的哀求他,“我…全告诉你,我全部告诉你,你别跟我分手,贝哥,你别跟我分手好不好?” “苏离,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很乖,很适合当我的宠物。”他把烟蒂扔到脚底,又点燃一根,“但你越来越烦了,每次上你时都哭哭啼啼,这也不要那也不要,这么久了真正操你也就那一次。” “你为什么不爱我?我…”苏离话还没说完,就被宣赐打断。 “苏离,没有为什么,我现在腻了,不想哄了,我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她很优秀,我准备跟她考同一所大学。” 苏离抹掉眼泪,强装镇定,笑着说,“贝哥,我去找你,我现在就去,我们当刚才的事没发生好不好,你说的肯定都是骗我的,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不会喜欢上别人的…贝…” “我不想见你。”宣赐打断她,低头捻灭香烟,水珠自碎发遮掩中滴在透明的玻璃茶几上,小小的水珠儿,隐隐映出他猩红的,痛不欲生的眼睛。 隔着屏幕说的话永远是单薄的,但见面不同,见面会心软,会看到泪光,更会控制不住去抱她。 “宣赐…我…我跟了你六年,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现在说我只是你的宠物,根本不是爱…你…不觉得,太残忍,太不公…”太不公平了吗… 苏离最后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宣赐挂断了她的电话。 第二天她坐上最早的一班车赶去石庄,可她没有见到宣赐,甚至连李雪琴都没有见到。 整整一个月,她打不通宣赐和李雪琴的手机,他们一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丢了魂儿一般靠在宣赐家门口,不吃不喝等了两天,不论是谁劝都没用,最后徐梅只能连拉带拽把她托回家。 苏离求着徐梅,求着苏秋,帮她打探宣家的消息,可毫无收获。 她被宣赐抛弃了,但她不愿相信这个结果。 可她等了半年,一年,两年,她都没有等到宣赐的消息。 苏离浑浑噩噩的过了七年,她考上了高中,可以她的状态根本无法上学,于是徐梅把她弄到了中专,混了四年日子,又混了叁年大专。 直到大专毕业,苏离窝在家里无所事事,所有亲戚朋友都在说她废了,在家啃老,是个没用的东西。 连她爸妈也这样说。 苏离觉得他们说的很对,她就是个不学无术还不求上进的废物。 直到徐梅和苏秋当着她的面又一次吵起来,徐梅抱怨都是因为她当初让苏秋回来才受这种罪时,苏离嘴角扯开一抹讽刺的笑,“我求着你为了我吗?我要你为了我吗?我需要吗?” 那天之后,苏离搬出去了,她在家两年时间,学了原画设计,赚了些钱,用着这些钱,她自己开了个轻奢服装店。 等到她有了稳定又足以养活自己的收入,这年苏离二十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