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安宁的眼里,苏辰的身法似乎有着奇特的魅力,一步一步,缓缓踏过五米距离。 他的目光平淡冷漠,身形飘逸中透着灵性。 但在其他人眼里,那消瘦身影却象是直直撞上霸王枪掀起的枪刃浪潮之上。 如扑火的飞蛾,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也透着一种无知无畏的不祥。 “这是什么打法?迎着枪浪前进,不知说他疯呢还是说他傻呢?” “也是没办法吧,不迎向前方又能如何?项惊文枪势展开之后,笼罩方圆数丈,无处不凶险……他也只能险中求胜,死中求活搏一线生机罢了。” “切,如果项家枪法,能单凭身法抢得生机,那也谈不上霸道了。” 众人眼中全都闪过不忍,似乎已经预见到枪刃入体,血染高台的情景了。 一寸长,一寸强,以剑对枪正面相搏,本就处于劣势,更何况不闪不避,直接迎敌锋锐。 这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这都是一些对剑法枪法有着深刻认识的学生,对苏辰的动作十分不看好。 他们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渐渐的四野只闻长枪破风之声呜呜做响,不闻一丝人语。 苏辰的动作看起来并不算快,每一步踏出也没有什么独特的奥妙,他只是紧紧盯着项惊文的眼睛。 时而跨前一步,时而退后半步…… 那如涛如浪的枪影,就从他的身边掠过,没有碰触到一丝衣衫。 项惊文面上挂着得意而又有些狰狞的笑意,双臂幻出无数重影,心里涌起一种极为强大的错觉,只觉前方就算是一座高山,也能刺成蜂窝。 可渐渐的他就发现不对了,无论他怎么出枪,家传霸王心诀已经运到极处,枪头枪尾舞成了无休无止的一道道圆环,可就是刺不到对面的敌人身上。 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就在身边。 “你太慢了,就这么点本事,也想让我下跪磕头?想太多了吧!” 苏辰气息丝毫不乱,嘴角带着冷笑,嘲讽的声音如同利剑,刺在所有人的耳中,也刺在项惊文的心中。 就象是身边狂啸的劲风对他没有一丝影响,苏辰根本不是与项惊文处在同一位面,只是闲亭信步般不急不缓,一步步靠近着。 而项惊文面色血红,功法显然催运到极点,却仍然不可抑止的一步步后退。 他手中长枪仍然锋锐,劲气依然狂啸,可是,心中那股必胜的决心,已是一点一滴的消失无影。 “以无间入有间,以无招胜有招。” 苏辰心里泛起冷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让对方再无丝毫反抗心思。 打败一个人容易,但摧毁别人心志太难。他想要的就是攻人攻心,让项惊文甚至在场的某些人,再也兴不起跟自己为敌的心思。 说白了,他就是在立威。 …… 项惊文的一句威胁之语,说出来太过轻易,却让苏辰的心里泛起警兆。 他突然想到,也许自己不怕偷袭伏杀,甚至阴谋诡计,但家人怕啊。 顾惜春和小云秋,根本没有半点自保能力,如果那些贵族撕破脸皮,暗中下手,就算是学院和官方,都不一定能护得住她们。 就算事后能查出凶手,清除主谋,那又有什么用? 该发生的事情,早就发生了。 所以,他就要树立一个形象,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敢对付自己家人,就要迎来雷霆打击,就算只是动一动这个心思都不行。 灵魂盛开花朵之后,苏辰的意识强大得让自己都有些心惊。 以往还要细细推详、花上一点时间才能得出结果的独孤剑法,甚至玉女九剑计算法,如今只要见到对方的招式,就能在心灵中间映射出来破解方法,就如血脉的本能。 他本能的知道项惊文刺出的枪式将刺向何方,用了多大的力量? 是旋转,还是侧击,是穿刺还是震荡? 霸王枪法的每一招每一式,从出手开端,到收枪回式,在他的眼里已是再无秘密。 他看起来是缓缓行走,实际上却是以身为剑,剑剑指向对方弱点…… 在那有如狂澜般的枪浪中,苏辰的身影就如幻影,不在人间。 “好身法……” 程光耀眼中精光一闪,脱口赞叹。 也不只是他一人看出了其中妙处,到了此时,所有学子都看出不对来了,目瞪口呆。 如此情形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完全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苏辰的身法已是化腐朽为神奇,极为厉害。 萧安宁彻底放松下来,她环抱玉臂,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