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片刻的避风港。 而孟希也面对的是内斗,斗狠了,流言蜚语会指责她心狠手辣,一个连家人也不放过的人,生意场上终究也难吃得开。 但若是一味手下留情,那就只能被动地等着被拆解入腹,吃干抹净。 怎么做都是两难,她没得选。 温凉原本以为,或许顾晏屿的单纯善良能宽慰些许,但转念一想,要是真能宽慰,就成了软肋。 不利用反被利用,是她天真了。 * 顾晏屿从后半夜开始就睡得很不安稳,一重接着一重的噩梦接踵而至。 梦里的他还是七八岁的孩童模样,被困在一间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四面的黑暗化作咆哮的巨浪朝着他步步紧逼,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抖得愈发厉害,身体的温度也在急速下降。 渐渐的,溺水般的窒息感由脚底蔓延到了发丝....... 他听到脚步声,尖叫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还有浓郁不散的血腥气...... 他想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余下一具石化的躯壳和混乱的心跳。 濒死的强烈真实感迫使他从梦中惊醒,大口喘息着,直至上气不接下气开始剧烈得咳嗽。 等平息一些,他焦急转头,怕惊心身旁的人,床单上却只余留昨夜放肆情爱后的混乱痕迹,而那抵死缠绵的人又逃了。 也好,没让她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他捂住头往后倒,重新塞回绵软的枕头上。 闭上眼,煞白的脸上褪去血色,白纸一张,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明明很久都没做过类似的梦,可大概是晚上喝多后被拖进那个黑黢黢的房间,激发了那闷在心底久远的惊惧。 八点半,他的闹钟响,等梳洗完毕走到厅里,桌上已经提前备下了早餐。 在看到餐具边的纸条和醒酒药后,他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上扬,就差咧到耳根。 纸条上写着:醒了记得吃药。 是孟希也的字,飞扬跋扈的字迹跟她本人神似。 他掏出手机,点开孟希也的头像,发现能打开微信朋友圈,悸动冲淡了晨起的惊恐,脸上这才泛了点血色。 说好不粘人的话瞬间抛诸脑后,抬手就开始打字:姐姐,我起来了,有点头疼。 放下手机,等了几分钟,没回,继续早餐。 热了一杯牛奶喝完,又咽下半个核桃包,依旧没回。 他也不急,又拿起手机:我错了,不打扰你。 这一次,对话框里出现了“正在输入”四个大字。 他捧着手机傻笑,满心期待。 孟希也回他:先喝蜂蜜水,乖。 顾晏屿立马回了个遵命的可爱表情,犹犹豫豫打了一行字,又删,删完又开始输入:后天我第一次进正式录制的棚录音,有点紧张。 他小心翼翼等着孟希也回复,又不敢把期望值放得太高,就这么边吃边等,偶尔刷着音频学习。 这头孟希也的晨会正进行到收尾的阶段,市场部的提案前几天刚被她毙掉一个,诚惶诚恐地拿出备选方案坐等处决。 孟希也一身简约莫兰迪色系套装,将长发扎了个马尾,换下了红唇,挑了偏冷的枯玫瑰,刻意掩了气场,强调了专业感。 她幽冷沉静地坐在主桌,一抬笔,一皱眉,纵使是杀伐的姿态都不显得焦躁,反倒是颇具艺术观赏性。 她开会的风格一向如此,讲究效率,力求用最精简的语句阐述清晰。 每个部门只有半小时的展示时间,并且严格计时,既不浪费每个部门组员的本职工作时间,也不会让那些中高层们忝居高位就借由会议的时间摸鱼打诨。 她只需要做实事的人,花里胡哨的套路在她这里行不通。 顾晏屿的微信进来的时候,会议刚散,孟希也扫了眼后没回,还在对着电脑屏幕一页页的ppt回味着刚才会议的要点。 等会议室里的人都散尽后,她才来得及回他。 顾晏屿说自己头疼,还发了个病恹恹的表情包。 “又装可怜,”?孟希也嘴上嫌弃,心里却受用。 她甚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