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说:“总比些莺歌燕舞值得看。”他没欣赏那个的闲致。 宁乐一听,欣欢更甚,于是仰头冲他弯了弯眼,说道:“那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向父王催一催,反正施霓这舞都已经跳完了,论赏什么的放在后面不就好了,现在他们这样赏来赏去的,不是影响咱们看节目嘛。” 闻言,常生突然就觉得眼前这骄纵的小公主,好像也没真的那么讨厌了。 于是躬身,用纤细而长的手指从桌面瓷盘上捏起一颗最饱满汁多的葡萄,而后细致拨开,又伸手递到宁乐嘴边。 “甜。”他示意。 宁乐愣了下,明明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他伺候她又属本分,可就这么一个简单举动,常生做了,竟叫她生出几分受宠若惊之感。 她没立刻开口。 常生长蜷的眼睫动了动,又问道:“不爱吃?” 没听到回复,常生动着手腕刚要收回,却被宁乐眼疾手快地一下抓住手腕,而后,见她慢慢地探头过来含羞地张开小嘴,把那颗滑溜溜的葡萄伸舌吃进口中。 她没有故意,可是因力道没掌握精准,于是动作间不小心,唇边一下贴擦过他的指面。 当即,宁乐脸颊瞬间红涨了许多。 而常生,此刻也凝目显着异样,他看着自己被她蹭过的食指,当下只觉得那里发痒得厉害。 敛神,他收手又把手心握紧,之后轻呼出一口气,低声再次提醒,“公主,节目。” “哦好……” 宁乐自不知他的计划,只以为他也同样因方才那猝不及防的触碰而别扭着,所以才想赶紧转移话题。 于是,宁乐抬手稍整了下发鬟,又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紧接扬声冲着首排正中的天子席位开口说道。 “父皇,施姑娘这舞跳得确实好,当然是值得赏赐,不过后面不是还有耍花枪的武班没上台呢嘛,而且我们施姑娘也还没具体想好要求什么,既如此,要不就等大家全部表演结束,之后再上台一同领赏赐,如此岂不是更好?” 说完,宁乐又展颜笑着把视线转向太后,小嘴很是甜,“皇祖母,宁儿的提议可不可行?“ 宁乐公主是皇族孙辈中唯一的一个女孩,不仅得梁帝的偏宠,就是太后娘娘也是把人放到心尖上去疼的。 故而宁乐此话一出,旁人自都顺着听着。 梁帝率先表态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宁儿做主就是了。” 太后也点头同意,“宁儿说得是。这会子,武戏班子还台后等着上场呢,别叫人家师傅们扮得太辛苦,论赏之事,还是一会一同齐说吧。” 宁乐笑着重新坐会座位,趁着没人注意,忙邀功一般偷偷拉着下常生的衣角,眼神弯弯,似在说着,你想看的武耍节目马上就来啦。 见状,常生心头一暖,可转瞬又只剩满满的凝重。 武班出场,花枪行刺,今日这帷幕花台定是避不可避要见些血了,他不是想看武耍节目,而是想看师兄亲手了结了梁帝的性命。 “常生?” 宁乐看他想事情想得出神,于是歪头困惑着轻轻唤了他一声。 常生敛神,看着她心头低慨,于是再次挑了颗润圆的紫葡给小公主递上去,以此表代言语。 而宁乐看着他递上前来的手,沉吟了下,又看他。 常生这才反应过来,原是自己怀着心事,忘了给公主剥皮,他收手,想重新为她剥。 可宁乐却止了他,伸脖张嘴吃下,之后再吐皮。 常生没犹豫,直接伸手给她接,仿佛已经习惯了伺候这娇贵的小公主。 宁乐到底有点害羞,还是想吐在帕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