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寻求独特的快感,还是欲把仇恨转移,换作形式地报复,对此,常生自己也说不清楚。 直到最后,他这灭口的阴狠毒手到底没有降下。 在他手下饶人,这的确算是第一回。 …… 自太子回了上京城,未央宫内自是常存热闹,尤其晨间请问早安时,往往太子先到,宣王后脚也紧跟着就来。 皇后原本因着梁帝在同她一番诚切示好之后,又再次本性难移地寻欢作乐,而至心头寡欢,其实若只是伶贵人复宠也就罢了,可偏偏伶贵人的生辰宴才刚散,梁帝便丝毫不在意朝臣的目光,又高调纳收了位同他们小辈一样年纪,又擅搔首弄姿,卖唱昆曲的民间女进宫。 听说,这是地方大臣为体恤圣意,得了个好的,便立刻送来上京“进忠”。 听闻北宸殿近日,几乎夜夜靡靡之音绕梁环缭,笑语不断,可见新小主是有多得圣上宠爱。 对此,旁人生嫉艳羡,可皇后却知,皇帝这次也不过只是兴头,玩玩而已。 有些人天生就是多情种,不论是她,还是伶贵人,亦或是后宫里的任何一位痴盼女子,其实做不过都是圣上寂寥时能取到暖的一块毯,等周围簇拥的毯子过多,以致他不再冷了,那么在他身边的人,便谁也不再被需要。 几次三番的失望,叫皇后再不会对其徒生希翼。 如今胤儿回来,她也是真正有了颗定心丸,又何苦再在圣上身上浪费多余的心思。 伶贵人费劲心思,甚至拉拢着施霓一齐,几乎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究探其根本,不就是因为膝下尚无皇子傍身。 而她的亲生儿子,却是大梁最优秀的皇长子,皇太子。 此处作比,她根本毫不费力地便赢得彻底,至于旁的,她心头麻木,对皇子的余情也淡下,当即通透地只觉,除了胤儿,所有一切都是可有可无。 “母后可还是因伶娘娘生辰那日的事闷闷不可?其实,不是伶娘娘,后宫里不知还有多少不省油的灯,母后实不必对此恼神,尤其施姑娘参涉其中,不过是挨不过贵人的面子,我已经言语提点过了,今后她定会同贵人撇开些关系。” 宣王犹豫地率先开口,生怕母后因着对伶娘娘的介意,连带着对施霓的印象也坏下去。 闻言,皇后只是神色淡淡地摇了下头,算得达礼地开口,“就算没有施霓去教,依着伶贵人的性子也会再去寻别人,她处境本身就艰难,既不是你父皇娶纳之人,我又何故去按什么后宫中不成文的营派规矩去过于苛责。” 宣王立刻面上欣悦,同时也松了口气,“母后慈善,施姑娘定也会知母后的用心良苦。” 话落,他忽的意识到什么,于是忙心虚地去看太子哥哥的神情。 一开始,的确是太子哥哥南下赈灾分不开身,而后处于信任,才暗示他寻助施霓,以免叫她在宫里遭了委屈麻烦。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地不再是因为太子哥哥的交代才去帮她,是他自己看不得施霓承风险,遇危然。 甚至,在察觉到周围人有意撮合他与施霓时,他心里是不自觉地生出几分得意之色。 施霓,能成为他的吗?这个问题,萧承凛不止一次于深夜,贪心地自言问过自己。 可太子哥哥…… “五弟上交了巡卫营的权属,如今看着,的确是轻松了许多。”太子面色平善,明明语气没有重半分,可就是叫人听后能觉出其言语的威慑凛意。 宣王萧承凛听当即只觉背上一僵,听着这话也觉得分外刺耳。 巡卫营是太子哥哥走前亲手托付给他的,可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他便把权利给丢了,连带巡卫营的三千兵力也尽数被霍厌接手。 对此,他在先前几日,当真是不甘心地睡不着觉,同时也觉得有亏于太子哥哥的信任。 思及此,萧承凛只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不仅巡卫营没有帮太子哥哥守住,如今就连太子哥哥心仪的女子,他竟也生出旁的心思,实在自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