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施霓摇摇头,堵闷着不知该怎么说,眼下她心头直泛酸涩,竟是比刚从西凉出离的那日更隽深清晰。 可她究竟是为什么难受?她得不出答案。 霍厌沉吟了下,猜测她大概是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内容,心有顾虑才会如此,于是附耳过去,隔着旁人小声安抚了句。 “方才那话你别放在心上,何姑是我母亲年轻时的闺中好友,半生云游四方,医术精湛了得,不过就是规矩颇多,岁数大些后更是不轻易收诊了,刚刚若我不顺着她的心思默认下来,恐怕今天咱们就白来一趟,看不上病了。” 原来如此,将军默认暧昧,含糊关系,都是为了让她能顺利看诊。 听了霍厌的解释,施霓自觉如释重负的同时,心头莫名闪过一丝空落感。 她很快敛神,恢复了平常端静,又款款冲他施了一礼,以表感谢。 言道:“来时一路周折,眼下又叫将军为了我的事这般劳心劳累,还平白损了名誉,受了委屈,施霓实在过意不去。” 闻言,霍厌几步上前,并无顾忌地拉过她的手,嘴上噙带笑意地凑近她面前,问:“那你呢,如此可是觉得委屈了?” 他的眼神总能轻易蛊住人,施霓被盯得脸色讪讪的,刚垂下眼睫,就感觉到他指腹开始摩挲在自己手心。 她扯没扯回,只好由他牵着,接着声音细若蚊蝇地喃喃开口,“不……不委屈的。” 这的确是她的心里话。 霍厌身为大梁第一战神将军,甚至放眼六国都再难寻一个可相抗的敌手,像他这般只得被仰望而不可近的英雄人物,该是轻易便能吸引女子的崇拜爱慕。 而施霓生来命轻,又如萍飘零,身不由己,能遇到这般男子,甚至还……与他肌肤相亲过,故而羞耻同时,心间更是难免生出慕强之感。 不过她亦有自知之明,对霍厌的心思也只敢是几分崇敬,至于别的,她不会,亦不敢。 闻言,霍厌倒是满意得很,他伸手往施霓头上轻抚了下,几乎近到快贴上的程度,言语又很轻很轻,“怎么就这么乖。” “……” 施霓被逗得耳尖红透,心里慢慢琢磨清楚,将军对她这样状似亲昵,大概也是为了将戏做足。 是她将做戏与现实混淆,更不该慌乱成这样。 …… 霍厌牵着她走进内室,候等半响的何仙姑闻响看过来时,目光微凝定睛在施霓身上,而后当即啧啧了两声。 见着生人,施霓下意识想抽手,好在这回霍厌没故意阻,她便顾着礼,双手合拢于腿侧,欠着身问好道。 “见过仙姑。” 对方面露笑意,算得和善,可目光却很肆意,从上到下,像是要把她身上各处都仔细打量到。 “不必多礼。这小子素来唤我姑姑,你既是他房里人,便随着叫吧。” 房里人……施霓不自在地看了霍厌一眼,就见他表现得十分坦然,闻言后也未有一丝异样,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也叫自己也学会适应。 并向自己反复强调着,眼下两人只是要配合演戏罢了。 她跟着叫了声,“……姑姑好。” “好好。”何姑应了声,而后精明的目光微挪,又再次看向霍厌,随之充满意味地开口,“怪不得你这么上心,原来还真是个娇娇纤婉,我见犹怜的绝绝美人坯。” 霍厌向前一步挡了挡,主动帮她解围:“姑姑,她受不了你几句调侃,你快点给听听脉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