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很快的,做完这些,你就会听话对不对。”我放柔声音哄他。 他空洞的眼睛钉在天花板,像被玩破了的公仔。我抽出纸巾擦拭他下体混着体液的血,粗糙纸面摩挲发红的肉,他空洞的眼里多出一丝疼痛。 “我也没办法,我对你已经够好了。” “我很喜欢你。” “我控制不了对你的在意。” “太在意了才会这样。” “你不想着跑,我也不会这么难过。”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 回应我的是他无声的泪液。 这次竟是连反驳也没有,没有气恼的辱骂,没有奋力的挣扎,没有慷慨激昂的反抗,有的只是像死刑犯上刑场般漠然。 他的身体多处破皮,膏药还有很多。 我只需要一股脑地把这些价值观灌输给他,日日夜夜。 “我是爱你的呀。” “是爱指使我这么做的。” “如果你也爱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再回头不可能了。” …… 泪液也不再欢快流淌了,琥珀般的眸子淬满墨迹,黑乌乌的,看不出情绪。 我想起儿时经过的深潭,深度不可测,我偷偷往边沿移走,靠近观它,可它沉闷内敛,不露内里,只是倒映出我的影像。我的周边有数不清的细小水纹,似胡乱裁剪的纸张。 兄长发现立马大力拽过我,告诫我远离危险区域,跌下去可不得了。 会是怎么个不得了,我想。 我静静地看它,平静的水面也像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神秘几乎把我吸进去! 我快步跟紧兄长步子,心里默默想:为什么危险?它没有伤害我呀,它只是安静地守在自己的领地。 深潭开始有波动,我从童年记忆中回神。 他无波的眼睛转向我,才知道里面有风暴! 他嗓音异常发哑,他说:“你杀了我吧。” 缓缓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流下来。 “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还有很多日子没和你一起分享,是看到你我才发现生活有意义的,你那么真实,比他们的虚伪高贵万倍。有时我也会觉得不真实,明明我们那么近,可我觉得你离我好远好远……” “可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他淡淡的叙述,但其中的荒诞感与讽刺感极速飙升。 “我叫钟雯。钟表的钟,上雨下文的雯。” …… 他不再发言,睡颜透着淡淡疲态。 不论他记住与否,我都会让这两个字深深嵌入在他骨血,永远记住与之相伴的恐惧,永远记住硫磺满地的疮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