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豁然拔剑出鞘,顶着阴郁的脸,拿剑尖指着面前的女人。 “你找打架?” 白发齐腮的女人不禁仰头笑出来…… “哈哈哈!汝等血肉之躯,竟胆敢为作恶多端的鲜卑男人,剑指神灵?” “神灵若有躯体,我亦能一剑封喉。” 这姑娘身穿的云锦白衣在黑暗里直泛光,高束的马尾搭在她、稚嫩又挺拔的肩膀上,连精致的五官都颇显英气逼人。 “真跟你母皇一个脾气,狂妄又无所禁忌。” 见她如此强硬蛮横,巫皇无奈,只得解除了幻境。 ——当九幽再次见到清醒的宇文邕时,皇叔身上衣冠整肃,只是略微凌乱,而非幻境里那般要生孩子的架势,他正拿漆黑深邃的凤眸看着她, “她是妖魔,你不能信她!” 巫皇不屑置辩:“你们鲜卑的神灵,更是粗鄙卑劣,人各有信仰罢了。难道你不信神灵?” 宇文邕眉睫一抬,漠然:“不信。朕只信自己。” 巫皇又看着九幽: “这个鲜卑男人,除了不能生,全然过的一副嬮妲公奴的日子,孤都嫌着肮脏,你怎能对他扰乱守心?就因他是人皇?不过是慕容凤皇一类,男宠贱奴上位罢了。” 九幽握着剑鞘,心里没底,但还是护在男人面前。 小姑娘挺拔的身板儿豁然挡在他面前,让原本低眉垂睫的鲜卑男人,不禁再次仰头、抬眼望住她发尾垂落的、跌宕起伏的脊背。 不知可算第三次相救。 她琥珀般的龙凤双眸熠熠生辉,坚毅而果决,斩钉截铁道:“天和皇帝是洗尽铅华,历尽沧桑后,仍选择返璞归真的昆仑玉。除去私情的不堪,他十足是个好皇帝。” 她明知这块玉有帝王相,只合该受人敬仰参拜,而非凡人所能觊觎。 “可孤看到,他待你泯灭人性,你父母若还活着,绝不可能任你被仇敌欺辱迷惑,你为何护着他?” “他为君我是臣,保护他是我的责任。” “您也算是,我带男人第一位见的长辈了。我爹娘死的早,义父又是夫家人,您可算是娘家人了。” 姑娘话未说完,便偷偷撇给一旁皇叔个眼神,她话里没挑明两人的干系,但又朦胧的似是非是。 鲜卑男人那双唇瓣幼嫩水红,欲言又止,只好凝着漆黑凤眸,静静看着华胥姑娘南辕北辙的扯和。 “你恐怕是在一厢情愿!据孤了解,他出卖你并非一次两次了。五年前他害你沦为俘虏,又让你被仇人验身,即便他出卖色相,你也不该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闭嘴!” 九幽只觉胸口顿时堵了一口气!自从跟宇文邕交心后,自己再未想起旧恨,也亏得近日经历的多了,自己能掩盖住愤恨情绪,只要她不继续火上浇油! 望着小姑娘凤目阴寒,巫皇便知戳痛她命脉了,到底是心疼这孩子,只得叹了口气, “他只爱江山权势,拿你换江山去和亲都是肯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