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你仅需与朕割断情爱往来,恪守君臣叔侄,不做祸国妖妃,仅此而已。” 原本就是他让她爱欲横流,欲罢不能,那些稀稀拉拉的感情,总被他的绝情狠毒冲溃,俩人之间的藕断丝连,似乎一直是那些情爱之事……也许连他的爱,都是她自以为是,一厢情愿了。九幽对爱他的勇气濒临消弭,所能维系的,仅剩宇文邕这一点点耐心劝诫。 华胥小姑娘一掀长睫,双眼皮的龙凤眼窝里盛满水光,精致的五官在黑雾与灯下,轮廓清晰又朦胧,泫然欲泣,英气逼人。 “……皇叔求之不得罢?” 她话里带着颤音,不知是否被幻境吓的,这素来倔犟皮实的华胥姑娘,今天句句不离情爱,眼里从未断过泪光;简直从威风凛凛的华胥太女,瑟缩成了男人后宅里卑微的女奴。 可他并不愿怜香惜玉,纵容她自毁长城般的娇气。鲜卑第一美男那双凤眼,此时狠戾阴鸷,语气也异常冷硬: “你扪心自问,与朕除床褥之间,又何尝有夫妻之情?朕虚设六宫称你皇妻,而你从未考虑朕做正室夫君!过去深情的假象,不过是你贪色忘仇,朕肯牺牲色相罢了!朕一心做中兴之君,此后你最好失忆。” 看来九幽猜的果然不错,即便他并未看见自己那些幻境,他也早就领悟了自己刚刚明白的道理,本就是他以爱欲缠着自己,孤傲好面儿的宇文邕,自然不会说出这层关系。 小姑娘憋回了眼里的泪光,冷哼了声,“请陛下赐我孟婆汤,否则无人敢夺走我的记忆。” 华胥姑娘顿了顿,又骤然抬起锋利的眉眼道,“陛下怎么未提,过去我是被你蛊惑了,清醒之后才想起,你恩将仇报,对我所做行径,我一辈子都无法释怀,不会原谅你。” 他撇开目光,面容冷漠,“你既已清醒,便想着如何破阵机关。” 她摁住腰间的剑,剑柄到剑刃都已经破碎又单薄了,仅剩剑鞘还是暗沉沉的古朴厚重。 九幽还是不死心,眼睑微一上挑,瞥他一眼,“方才……陛下未曾入幻罢?” 绝顶俊美的鲜卑男人只将下巴一扬,他的五官皮相都流畅精美至极,幼红双唇微动: “未曾。” 听得他这坚毅果断的两个字,她憋回了所有希翼和苦笑。 九幽咽下了很多话,无法宣之于口,哽咽在喉。她像是小孩儿将攒了好久的宝贝东西,都献宝似的拿给他看,怯弱的希翼他正眼看… 她本想说自己有身份了,也养了自己的一些府兵,会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 可他却让她遗忘。 这傀儡皇帝是要做贤君明主,要做天下臣民的紫微圣人,所以要把她也教育成,端庄贤淑的贵女,做左辅右弼,束缚其行为。 他想做个好皇帝,九幽却一直在,拉他摔下神坛。 ……她并未注意,蹲跪在华胥姑娘面前的鲜卑男人,垂下了浓黑长睫,他凝聚了星河的凤眸目光所及,竟是她被玄黑绣金鳞大袖半掩的腿根,粉白的肤质上斑驳了暗红的血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