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迹一咳一咳,染红了他零落满身的雪白发丝,他身穿的黑衫暗沉沉的,也遮不住他瘦削纤弱的肩膀脊骨,他惨白的脸惊艳人世,即便唇瓣毫无血色,也一如冰雪月神般的圣洁无瑕。 她搂住他的下巴,托着他的脸,他便安心似的眨巴着眼睫,眼眸里光辉黯然,“可我不配为你的亲人……我不该强制你孕育,……若是当初,我和楼见桃一起嫁给你,你是否便不会走到这一步?” “别说那些,我,我知道这是幻境,你跟我醒过来……” “与你同生,为你而死……你记得《上邪》么?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我独自白头,也要先去替你探阎罗炼狱。” 幽妹妹泪流满面的告诉他,“你别死,这是个梦……这是假的!” “除非日月不再凌空,青丝尽白发,无昼永夜……我愿,与君……” 他的皮肤骨架都生得弱质纤纤,练武的肌肉紧实又玲珑起伏,随着他艰难、微弱的呼吸一下一下,没说出那个“绝”字,便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了无生气。 “我不!我绝不!独孤九冥你听到没有!!独孤九冥……” 在她愈发放肆的号啕大哭里,这个她找了好久的亲人,还是气息全无,死在了她怀里。 九冥为救她而死,九幽明知是梦,也哭的肝肠寸断。 怀中他的身体渐渐变冷,她一直找不到的剑鞘,却忽然在腰间释放滚烫。 华胥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到怀里的白发男子渐渐变得透明,消失……那赤足踩在地上的巫皇,又摇曳着脚腕上的珍珠贝铃,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你既已失去独孤九冥这个心魔,你是否已无软肋,无懈可击?” 刚痛失血亲、挚爱的华胥姑娘,居然还能缓缓站起身来,收敛了刚才的悲泣,满脸武装着冷硬和肃穆。“你若想要教会我无懈可击,也不必非要让别人死。” “看来独孤九冥并非你的心魔。孤并非要教会你割舍凡人情愫,而是找到你的心魔,并放大他——击溃你的内心。” “那你又能得到什么?你见不得我好?” “孤讨厌不受掌控、自视清高的你们!你分明仅是寄居于凡人躯壳里,为何自甘堕落?你可知这人间对你们有多不公,男色江山皆过客?” “我愿意为之奋斗一生,功过由后人说。” “后人都不会知你!” “那我便活在当下,无关你们,只为我自己不白活一场。” ——她忽然唱起那首诡异的歌谣来: “紫微十四宫,下了布星台,大哥紫微郎,死于痈疮复发溃烂身亡。二哥是太阴,追妻到殉情。三哥住太阳,死于盲眼聋瞎人彘刑……” 九幽登时听的头皮发麻,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蹙眉看向她,“你在说什么?” “老四破军星,荆轲刺王死邺城。盖世武曲星,功高震主赐鸠薨。” 虽然巫皇没一句提人名,又好像哪句都对的上,像极了史书上,那些一句一生的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