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昏脑胀过后,她才想起来,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她还忍下了! 后来怎么回的侯府,九幽自己都不知道。 …… 一路上马蹄哒哒,銮铃玲珑,她百无聊赖的一掀车帘,看着外头坐守的季安面无表情,忽然现出了熟悉的门前松柏树…… 驾车之人乍然喊了声“吁——” 于是,马车稳稳的落定了,季安适时出声,“侯爷,到了。” 穿着一身白衣红绣的小侯爷,冷着脸一言不发,掀帘而出,走下马车。 她抬眼就看见,侯府大门的七层汉白玉台阶底下,有人一袭红衣细瘦,头梳马尾吊辫儿,长长的墨发被风吹开……跟个披风似的。 见了九幽,那人快步相迎。 走近了,九幽才看见这人眉眼憔悴,一双大大的凤眼也失了水色,却怒容满面:“你都是侯爷了,怎么又去红馆!你非要无休无止的败坏声誉!” 九幽抬手止了她的话,冷眼斜视那双璨眸,冷声道:“连侍卫,你逾越了!本侯做什么与你何干?何尝又要经过你!” 连小草顿时哑然,不再言语。 九幽现在还恼着宇文邕刚才闹出的事呢,也没心情和她多费口舌,径自往寝殿走去了。 一路上看见好些个花枝招展的美艳女子,见她行礼,侯爷也没搭理。 而侯爷身后的连侍卫,孤单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只觉心冷手冷,不得不掏出腕上系的、一半儿乳白色暖玉阴阳鱼。 玉会触手生温,人却不会暖心了。 …… 一进寝殿,姝妡和两个侍女穿的上桃下白杂裾,正在门口候着,尤其姝妡姐姐,一看见她便躬身行礼:“恭见侯爷!侯爷在外面用过膳食了吗?饿不饿啊?想吃什么就吩咐奴婢,奴婢命小厨房……” 刚在外面受完欺凌的九幽,感动的都快哭了,“还是自己家待着好!都知道心疼侯爷……姝妡姐姐啊,你咋学的像老妈子呢……” 姝妡姐姐尴尬了,“哎呀,这不是应该的嘛……咱家侯爷年纪还小,不心疼侯爷心疼谁啊!” “嗯,姝妡姐姐可真舒心儿啊,那麻烦你们整点吃的了,啥都行,本侯爷回屋歇会儿。” “喏!” 回到寝殿里,九幽屏退了下人,一进寝殿得穿过书房,她就看见封侯宴那天,太宰和皇上送她那些、文房四宝和摆件了。 也不知道谁收拾的,案上一沓雪白的宣纸、都整齐摞在坐上侧。 就听这时,门扉外季安扬声道,“侯爷在吗?” 九幽都激动了,“这么快就上菜了啊?效率这么快吗?” 门外的季安都尴尬了, “咳咳…侯爷,季安是来送府中内务阁所记的,事务案薄与账目支出了。” 九幽把宣纸往桌上一按,放手一抹,头也不抬。“进!” 季安低头弓身走了进来,把托盘上的一沓蓝皮呈上。 九幽扭过头去,看了眼季安,“有你督促本侯,就算本侯想偷懒儿都不行了。” 她伸手去拿账簿。 托盘后的季总管抬了眼,账簿挪走后、只见其双目圆亮,面容清朗,看着说不出的干净透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