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思考性过于浅显,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维风暴,她需要加厚自己的知识深度和广度。 她对自然科学没有深入的体会,也没有情怀,她的大学物理成绩完全沿袭了高中时期的劣势。 当初为什么要写一个科幻故事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可能是因为看了一本叫《除以零》*的短篇,从而有了一种奇特的感悟。 这种从抽象思维到世俗婚姻的连接让邱式很着迷——她应该心里清楚,这是一种对“未知”的着迷,因为似懂非懂,一知半解,所以着迷。 现在,她想再多懂一点。 仅仅是一篇论文,她的阅读体验就已经很糟了。看不懂的英文,天花乱坠的术语,理解不了的逻辑……这是知识在和她划清界限。 捂住抽痛的腹部,邱式将脸贴在桌上。 她感到痛苦,身体和精神正在共鸣着。 小波的离世让她体味到了彻头彻尾的苍凉,这本小说是她的悼词,她必须完成它,并让所有人看见。 她是个会弹吉他的传奇女人。邱式心想。 可是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虚弱让她有些自弃,自我怀疑、对死亡的恐惧、人生的孤独再一次席卷而来,几乎磨灭了她的理智。 当邱方来到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 那个好动的、灵巧的身影此刻缩成一团,像皱缩的豌豆,失去了水分的供给。 感受到人影浮动,邱式抬起头,端正地坐好,用力微笑:“饿了吗?” 邱方摇摇头,二人都没有被之前车顶的亲吻影响,气氛和谐亲密。 “在干什么?”他扫了一眼邱式阅读的文献,“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嗯……”邱式有点羞涩,这是邱方难得见到的,“我对这方面的懂得太少了,以前没有好好学习,现在有点后悔……电脑可以借我用用吗?我想查点资料。” 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邱方看得出来,她混乱、自伤、哀愁。 她刚刚伸手去碰鼠标时,手腕被握住了。 空气像被压缩了一样,邱方只觉得那股梅子黄酒的味道又来了,从他握住的手腕里。 “如果你有什么要知道的,可以问我。” 他语气淡淡的,鼻梁上的眼镜像透视镜似的,直往邱式骨血里钻。 当然,那也是他的骨血。 冲动和欲望之间,是来不及在意科学和遗传多样性的。 所以他坚持认为,她们一母同胞,亲密无间。可他怨恨她,嫉妒她,想看她的失败。 “我朋友说,接收不容易。科学性有点差,缺少内涵,毕竟这个杂志说白了就是拿来赚钱的,要么大众化,要么预测热点。”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可以保证它最终的发表。” 这件事他还真能保证。她想倾诉的东西,想祭奠的人,他都可以用高调的方式帮忙达成夙愿。 她的妹妹十足天真,她不知道程序是可以看人情的。 “相应的,我需要你的付出。” —— 《除以零》特德·姜的短篇科幻小说,讲述一个数学家论证了1=2从而精神崩溃,即用数学证明了数学的错误,而她的丈夫是个共情大师,妇女之友,他用共情最终理解了妻子,二人却走向不得不分开的宿命。m.zZWTWx.cOm